”
她話剛說了一般,卻被突然大變的局勢嚇得倒抽了一口涼氣。
來人竟然半點不顧玉翠的安危,把高舉著的女將朝著她擲了過來!以這蠻子的力氣,真要被撞到,玉翠要死,她也要被撞個分筋錯骨的下場!
這女將只是想挾制玉翠要挾賀穆蘭,卻不是想殺了玉翠。狄子玉等人還等著玉翠幫他們找到赫連定,而且這玉翠和少主狄子玉顯然是有情的,若真傷了,不死也要死了。
左右權衡之下,不過是眨眼間,那女將就做出了決定,拋下手中的劍,拉著玉翠後退了幾步。
頃刻功夫,被賀穆蘭擲過去的女人就掉在玉翠原本站著的地方,摔得暈死了過去。
賀穆蘭見玉翠之危已解,立刻專心對付剩下幾個女將。她們原本學的就是合擊之技,首領在看守玉翠,又被摔暈了一個女將,剩下幾人完全不是賀穆蘭的對手,三招兩式就被賀穆蘭打的嚶哼倒地,給她一手提一個扔了出去。
扔了女將們出去的時候,賀穆蘭看了外面一眼,狄子玉已經帶著一堆羌人衝過來了,只要幾分鐘的時間就能到,她的時間不多,再也不想多耽擱,調頭又入了房間。
“啊!你……你竟然……”
賀穆蘭剛用房間裡的傢俱堵住門,就聽到一聲驚呼,側頭一看,只見玉翠頭髮披散,手中拿著一根細長的金笄,而一直保護著她的那個女將卻心口一點硃紅,顯然是糟了玉翠的暗算。
玉翠平日裡是個十分得體的人,哪怕寄人籬下,也打扮的端莊有度,她是匈奴人,高髻之上靠長笄固定,這主笄被拔下,頓時叮叮噹噹掉了一地的頭飾,加之她心情緊張,倒顯出幾分少有的柔弱來。
玉翠自然不是柔弱的女子,她和賀穆蘭並不熟悉,只有幾面之緣,也不瞭解她的性格,更不知道這個衝進來的男人是不是賀穆蘭,為了擺脫女將的監視,她趁她武器脫手殺了她,可玉翠卻有自知之明,是決殺不了賀穆蘭的,那麼為今之計,唯有示弱,再靜觀其變。
情況再差,也不會差過落入狄子玉手裡了。
“我是懷朔花木蘭,赫連明珠公主的好友,受陛下和赫連止水的委託前來搭救赫連公。玉翠,你既在這裡,敢問赫連公何在?”
賀穆蘭見屋子裡唯一一個外人已經死了,也不再掩飾聲音,大大方方的說明了來意。
玉翠今日來了癸水,身體和精神原本就無比之差,又莫名其妙遇到敵人夜襲飛雲樓,心中惶恐可想而知。當她聽到熟悉的聲音,頓時一口氣洩了出去,跌坐於地。
直到這時,她才發現自己的手腕和手掌上全部是長笄上滑落的鮮血,頓時喉頭作嘔,將那發笄一拋,在地上抹乾淨了手中的汙血。
“裡面的是什麼人!你若敢傷我夫人一根汗毛,我誓要將你碎屍萬段!”
狄子玉一時半會衝不過蓋吳佈下的人牆,又見女將們死的死傷的傷都被丟出了門外,心中大急之下只能朗聲大叫。
他也是個人才,見對面是盧水胡人,想著這裡面的人應該是僱傭盧水胡人的主子,所以用匈奴話喊了好多聲。
賀穆蘭是聽不懂匈奴話的,狄子玉歸順魏國後學了一段時間的鮮卑話,可也說的不好,他用匈奴話罵了好幾遍,賀穆蘭反倒一臉迷茫地看著玉翠:
“他在吼什麼?”
玉翠擦乾淨手上的血,咬著牙站了起來,待聽到狄子玉喊得話,面色複雜地搖了搖頭:“沒說什麼,就是些威脅花將軍的話。花將軍,你來的正好,我將這些羌人騙到這裡來,原本就是希望能得個機會送信出去,好讓陛下派人將狄子玉一夥一網打盡。”
她見外面乒乒乓乓之聲不斷,心中知道花木蘭為了救她肯定花了不少功夫,可她原本就是一枚廢子,不值當這麼冒險,當下從懷中掏出一封血帕,遞於賀穆蘭之手。
“花將軍,此書是漢字書寫,你可認識漢字?”
鮮卑將領多有不識字的,所以玉翠才有此一問。
“識得。”
賀穆蘭接過血書,將它塞入懷中。
玉翠見那血書貼身塞進了賀穆蘭的懷裡,不知道為何臉紅了一紅。
此時外面已經隱約有了痛呼之聲,而賀穆蘭聽到痛呼之聲臉上有了焦急之色,玉翠一見便知道外面傷的是這位將軍的人,當即一咬牙:
“花將軍,我走不掉的,我走了也沒有什麼用,反倒在這裡能為我家主公拖些時間。聽外面狄子玉的喊叫,他大概是把你們當成了打家劫舍的歹人,你索性將計就計,挾持了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