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贏過?哈哈,等這次回去,阿兄要好好調/教/調/教你!”若干狼頭大聲嘲笑著弟弟的蹩腳,邁著輕快地步子鑽進了角抵圈。
角抵圈裡,所有想要參與的人去抓鬮,抓到一樣圖案的便在一起比試,剩下的人繼續抓,直到只剩最後一人。
先上場的兩位鮮卑貴族赤腳踩入角抵圈,其中一個馬臉的眼珠子轉了轉,突然和周圍的男人們笑道:“一點彩頭都沒有,拼鬥的好生沒勁,既然梅園是為了有情人終成眷屬來的,各位找心中愛慕的姑娘要個東西做彩頭,應該不算過分吧?”
“喲哈,不過分!”
“說的在理!”
“正是正是,沒彩頭打個什麼勁兒!”
那馬臉漢子指著人群中一個頭戴鮮卑風帽的女孩,對她笑道:“琳娘,我若贏了,你把你的風帽給我當獎勵,行嗎?”
兩人應該原本就有情誼,那女孩聞言立刻解下風帽,笑著點了點頭。
“你要贏了我就給你,你要輸了,我叫人揍你!”
這女孩大大方方,旁邊年輕氣盛的小夥子們一陣喝彩,還有女孩拍著巴掌的,氣氛一下子就大熱。
賀穆蘭和素和君原本為了竇太后的安全站在最開闊的地方,聽到角抵圈那邊喝彩連連,也忍不住引頸跳舞,見是角抵,素和君恨不得鑽進去看看,賀穆蘭卻是興致缺缺。
她其實很不喜歡和男人們拽著腰帶甩來甩去的這個遊戲,若不是她力氣大,每次都要擔心自己露餡。
就算不露餡,她也高興不到哪裡去。
都貼身貼臉了,還不露餡……
罷了,莫提。
馬臉漢子要了女孩的風帽,黑臉的漢子看了看,不好意思的抓了抓頭,看到一個長得漂亮的女孩,問她自己贏了能不能知道她的名字,頓時引出無數口哨。
都是愛出風頭的年紀,這女孩見一群美女之中這黑臉漢子只問自己,臉上也是飛起紅雲,連連點頭。
就在這粉紅泡泡亂冒的氣氛裡,兩個漢子互相比試了一番,最終是要風帽的馬臉漢子贏了,黑臉的鮮卑子弟似乎是心有不甘,可一出角抵圈,卻發現給自己遞汗巾的是那個自己想要知道名字的女孩,立刻露出憨笑,一臉的心滿意足。
至於能不能成就一段姻緣,那就要看兩家是否門當戶對,又有沒有緣分了。
這一番角抵一直繼續下去,待到了沮渠牧犍時,正對上的是若干狼頭。
若干狼頭看了看一臉自信的北涼王子,心中倒被惹出了火氣。他比沮渠牧犍低了大半個頭,對方身材也比自己魁梧,而且脖子粗壯,顯然經常做角抵之戲,所以有些瞧不起對陣的若干狼頭。
若和沮渠牧犍比試的是賀賴家、獨孤家、步六孤家,任意鮮卑八族裡的子弟,他都不會如此輕慢,只因為他知道對上的若干狼頭只是個並無顯赫身份和職位之人,這才率先開始索要彩頭了。
沮渠牧犍看向赫連明珠,指了指她頭上的珠花,“若我贏了,可否能要明珠公主頭上的珠釵做彩頭?”
赫連明珠名為“明珠”,那頭上的珠釵也是極大的一顆珍珠所制,沮渠牧犍在眾目睽睽下向明珠公主要“明珠”,是何意思一目瞭然。
一時間,滿場男女都朝著沮渠牧犍看去,赫連明珠確實美豔動人,許多人也想要她的東西,卻不敢開口,這位北涼的三王子卻是索要的大大方方,讓他們心中暗恨。
只是赫連明珠看著沮渠牧犍,卻是搖了搖頭。
“抱歉,這珠釵是內造之物,不好流落出去。”
她自己是宦官身份入宮,哪裡有什麼像樣的首飾,首飾都丟在大夏宮裡給當充填魏國國庫了。
她渾身上下都是拓跋燾親自派人送來的,還說什麼“你當初記得提醒我給花木蘭準備衣冠,如今我也記得給你準備,都是我挑的,一件都不許漏”云云,讓赫連明珠連穿衣的時候都升起許多奇怪的遐想。
要她把自己的衣冠配飾送人,她是肯定不會幹的。
而且她也對這沮渠牧犍毫無那方面的悸動。
這位北涼三王子被拒絕也不生氣,只活動活動了手腕以後搖了搖頭:“原來如此,是我莽撞了,既然如此,那這一輪我也不要什麼彩頭了,就這麼比吧。”
然後以眼神示意若干狼頭,按照慣例去索要彩頭。
若干狼頭沒好氣地冷哼一聲:“殿下都不要彩頭了,我又怎麼好要?就這麼比吧。”
兩人進了角抵圈,剛把胳膊這麼一搭,若干狼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