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調查局裡的紐約警察局電腦資料,特別調查局是當時紐約相當於特別分局那樣的一個機構。
從那時起,組織就可以使用漢隆的身份來開展活動了。只要打個電話,在有人冒充他身份的期間,那個正直的詹姆姆。
漢隆就躲到康涅狄州一個偏僻的小木屋裡去。
九點十五分,那輛BMW 轎車正在蜿蜒地爬上從佛羅倫斯通往費索爾的那個陡峭的山坡。費索爾是個小村子,俯瞰那個美麗的中世紀城市。到了半山腰,皮爾遜拐過彎去,來到有米開朗基羅的雕刻的橫飾帶的那座古修道院門口。第二次世界大戰期間,這裡曾是德國佔領軍凱塞林(Kesselring)陸軍元帥的指揮部。它現在是一家建築雅緻、限制嚴格、價格昂貴的豪華飯店,擁有自己的陽臺花園,站在這個有迴廊的陽臺餐廳上可以欣賞到下面山谷裡的那個古老城市佛羅倫斯的壯麗景色。
飯店的接待人員莊重親切、八面玲瓏。他們當然知道漢隆先生要來。他跟著飯店的副理穿過一個古老、逐漸坍塌的院子,裡面放著多種種在赤陶花盆裡的盆景,小燕子在屋簷下飛來撲去,他上了一個石梯,然後沿著一條石板地面的走廊走去。每隔一段相等的距離,就有一扇黑色的橡木門,用來阻隔聲音。最後,他被帶進他的房間。他想起第一天進聖多米尼克供膳宿的學校時的情景。那所學校在西米思郡,他在那裡跟他的哥哥湯姆一起唸書,接受耶穌會的教育。湯姆如今在英格蘭的安普爾福思學校當合監,他是愛爾蘭共和軍及其所有主張的誓不兩立的敵人。尤金經常為組織失去那麼一個聰明的人才而感到惋惜。他從不敢向湯姆暗示過他的秘密生活。他是個富有同情心而又脾氣很壞的人。
飯店的副理執行皮爾遜進了房間。除了浴室以外,房間裡都是木頭地板的,鋪著土耳其地毯,有一張有四根帷柱的床,以及可以俯瞰山坡的百葉窗。它像是個修道士住的小屋子,只是按照《流行》雜誌重新加以整修。
尤金。皮爾遜淋了浴,沖走了漫長的一天的疲勞。錯綜複雜的情感正折磨著他。當首席檢察官的企盼快要成為現實。愛爾蘭共和黨很有可能在愛爾蘭國會里獲得大多數席位。而他卻發現自己在為領導和控制愛爾蘭共和軍激進派疲於奔命,這可能會毀了他的一生。當然還可能會毀了他目前的地位,但他努力告誡自己不要去考慮那種可能性。可是,在他落入別人無情地設下的圈套之前是可以那樣,如今別人拿著那個〃威尼斯妓女〃被人謀殺死在他腳邊的照片當證據,有可能會對他進行敲詐。
秘密的巴黎之行以及跟雷斯特雷波的見面,都是布倫丹。
凱西為了那個特殊的目的而精心策劃的,他對此深信不疑。如今,他不僅失去了在軍事委員會里的發言權——他在那裡可是一個主要的異議者啊——還被那個玩世不恭的,甚至是虐待狂似的凱西強迫去跟哥倫比亞毒品集團組織談判,並負責在歐洲、英國和他所愛的愛爾蘭建立一個古柯礆銷售網。凱西還明確指示他要跟運動保持距離,一旦被人發現的話。真是他媽的左右為難呀!
他也害怕就要跟雷斯特雷波見面。畢竟,上次見面是相當令人不快的。武裝爭鬥就意味著殺人和失去親人,然而規劃和管理武裝鬥爭,跟讓一個喜歡男扮女裝的中年同性戀的腦漿,濺在你最好的西裝上是截然不同的。這次見面會出什麼事呢?
又會發生什麼新的恐怖行為呢?說來也怪,巴黎橋上的殺人事件,還是這位好法官第一次見到殺人哩!
跟雷斯特雷波見面以後,他還有另外一個想法,如果不再發生流血事件的話,他要不顧他秘密生活的有關規定,去羅馬看望在藝術學校學習音樂的西奧班。他對那個孩子懷有強烈的感情,一想到她連心都快要停止跳動了。梅萊特說,不要去打擾那個女孩,她需要有自己的天地;你當學生的時候,給家裡寫過幾次電話,可是那個不大會說英語,他要她轉告西奧班快給家裡打電話,但是並不知道她聽懂他的話了沒有。
但他怎麼向她解釋他到羅馬來了呢?也許梅萊特說得對。
讓那個女孩有自己的天地,不要去逼她。天啊!當父親還真還不容易哩。他決定先睡覺,等到第二天再作決定。但是,晚上跟那個哥倫比亞的壞蛋律師雷斯特雷波在一起,還能睡著覺嗎?
皮爾遜關掉淋浴器,踩到用佛羅倫斯大理石鋪的地板上。
那種石頭的質地差不多像乳酪一樣,踩在上面又軟又舒服。他擦乾淨身子,裹上一塊鬆軟的大毛巾,感到精疲力竭,十分孤單。跟雷斯特雷波的見面沒有明確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