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克用心中一動,道:“不錯,從現在開始,咱們隨時都可能跟白玉蓮見面,對付那白玉蓮可不能再像對鐵羽一樣手下留情。”
黑鳳凰道:“當然,她父親害了我師父一輩子.冤怨相報,我絕不會饒她。可是,我也不會讓她輕易就死,至少,在太行山我不會殺她……”
金克用急道:“那你要將她怎樣處置?”
黑鳳凰道:“首先,我要她心服口服,當眾替她父親認罪,然後帶回山去,在師父的墳前,剖腹挖心祭奠。”
金克用沉吟道:“白玉蓮是個狡詐百出的女人,你要她當眾伏罪,只怕不容易,倒不如索性殺了她的好。”
黑鳳凰搖頭道:“不!那樣太便宜她,我自有辦法讓她心服口服,當眾認罪。”
金克用不便再說什麼,心裡卻在暗暗盤算,不免添了一重隱憂。·——白玉蓮的父親是誰,金克用根本不知道,這些仇恨故事,都是他憑空捏造出來的,一旦當面對質,豈不拆穿了謊言。
——不,絕不能讓她們有當面對質的機會,會面的時候,就挑起一場生死之戰,不擇手段,最好在一見先殺了白玉蓮。
離谷口越近,越感到這峽谷形勢的險惡,尤其大隊抵達谷口,正值日暮黃昏的時候,附近濃霧迷漫,恍如置身雲端幻境。
金克用下令砍伐樹木,在距離谷口十丈處斜坡上,紮了一座簡陋的營帳。
大夥兒聚集帳中,商議入谷的事。
金克用道:“現在時已人夜,谷中雲霧封裹,不便行動,大家暫且休息一宵,待明天日出後,霧氣消散,再進去也不遲。”
韓駝子道:“明日人谷固然是上策,但白玉蓮的人隱伏暗處,今天夜晚可得特別小心謹慎才行。”
金克用道:“這話不錯,大家只好辛苦一些,輪流守夜,以防不測。”
韓駝於回顧魔刀崔平道:“那就多偏勞崔兄,將人手分派一下,務必佈置嚴密些。”
魔刀崔平冷冷道:“韓寨主的意思,這夜晚守望的事,全要咱們十幾人擔任了?”
韓駝子道:“巡哨聯絡,本來就是你們的職責。”
魔刀崔平頓時沉下臉來,冷笑道:“這是誰的命令?我們只是負責在途中聯絡,可並不是你韓寨主的僕人屑從,寨主最好不要弄錯了。”
韓駝於勃然變色,道:“哼!家堡好客,韓某才稱你一聲崔兄,這是因為金莊主量大、否則,你就是想做韓家寨做我的僕人屬從,還不夠資格!”
魔刀崔平怒道:“算你說對了一半,金莊主是寶藏主人,沙家堡身為地主,咱們聽從吩咐本來應該,你姓韓的算什麼東西,也敢對咱們頤指氣使?”
韓駝子還沒發作,他女兒韓隸琴早已跳了起來,尖聲道:“什麼?你敢辱罵我韓家寨,姑奶奶今天跟你小於沒完,有種的,咱們去外面較量較量。”
魔刀崔平目視身後眾人,十二名高手一齊撒出兵刃,呼喝道:“較量就較量,誰不敢去誰是狗孃養的……”
金克用見雙方劍拔弩張,眼看要動武,急忙沉聲道:“站住!現在無論誰先走出這營帳,就是跟我金某人為敵,也就是跟咱們全體為敵!”
韓駝子父女和魔刀崔乾等人都默然停下了腳步。
金克用環顧四周,肅容道:“金某承諸位抬愛,公推主持尋寶的事,諸位若仍本初衷,就請聽金某一句忠言,不然就從此拆夥,各奔前程。”
魔刀崔平道:“咱們當然聽金莊主的。”
韓駝於沒有開口,卻低下了頭,也表示預設。
金克用道:“如今寶藏雖在眼前,外有強敵窺視,大夥兒同舟共濟,能否順利取得寶藏,尚難確定,諸位怎能為些許小事,便爭執不讓?再說,凡是參與尋寶的,無論身分尊卑,
名望高低,都是同道,取得寶藏之後,人人有份,又豈能為了區區勞逸不均,就翻臉成仇,
兵戎相見。”
魔刀崔平道:“若像金莊主這樣大公無私,再辛勞些咱們也心甘情願,但要是自持身份,盛氣凌人,卻令人不服。”
金克用道:“好了,話不說不明,金萊相信韓寨主絕無惡意,既然話已說開,就該消除誤解,不必再為一言一字耿耿於懷,現在時間已不早了,大家先用乾糧,開始輪流守夜,
除了兩位姑娘家不必參加,其餘一律分為兩批,分別擔任上半夜和下半夜防守……”
韓駝子突然岔口道:“金兄請勿將小弟計算在內。”
金克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