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死無全屍?”徐藍玉不自覺的重複了一遍,她的腦海本能地閃過無數念頭,最終還是沉下心來:“好,我信你。”
她並不是信得過這個曾經陷她於險境的男人,而是在這樣的情況下,不得不相信他。更何況,他和徐遠征之間,父子感情似乎十分深厚。既然是徐遠征親自拜託,他又發下這樣的誓言,想必不會輕易違背。
司徒若看了床榻上的徐藍玉一眼,聲音中多了一絲涼涼的嘲諷:“更何況,不需要我害你,你再這麼毫無章法的練習下去,很快也會自己躺進棺材的。”
徐藍玉愣了愣,怎麼這話聽起來很奇怪,好像是……“你不會是在關心我吧?”
太子真情
() 司徒若冷哼一聲,臉上卻莫名紅了紅:“要不是義父吩咐,我都懶的管你死活!況且,太子也這麼關心你,你若是再胡鬧,就真是太不識抬舉了。”
徐藍玉聽到前半截還笑著,可聽到後面臉色已經不太好看了,她斂下眼,臉上的表情很淡漠:“他關心我?只怕不是吧,他關心的是不要讓堂堂太子妃死在犒賞三軍的路上,更重要的是不要毀了他和徐家的聯盟,我們之間,橫豎不過是一場交易罷了。”
來這裡這麼久,她早已看出徐遠征和李承俊關係匪淺,當初若非看在徐將軍的面子上,李承俊又怎麼會同意娶自己?這幾年他對自己的疏離冷漠,只怕也是在向皇帝表明心跡,說明並沒有拉攏外臣、爭奪兵權的意思在裡面。
這個太子,心思詭秘複雜,恐怕她猜測的,也不過是冰山一角罷了。
“你以為他是為了這些?”司徒若卻勾起嘴角笑了,瞥了她一眼,似乎在笑她看不明白,徐藍玉以為他有話要說,但他不過是低低地哼了一聲,轉身走了。
為了讓徐藍玉儘快恢復體力,徐遠征特意招來軍醫替她診治,還開了幾副藥讓她喝。她倒是沒什麼特殊感覺,只是手上不時傳來火辣辣的疼痛感。果然是女孩子啊,不像男人那麼皮糙肉厚,只是拉弓而已,都磨破了皮……或許那藥物有些許安神的作用,她竟迷迷糊糊睡著了。
睡夢中,有一隻手,沾了涼涼的物體,輕輕在她的手上塗抹著,原本火辣辣的感覺頓時舒適了許多。
她睜開眼睛,只看見清冷的月光下,一人坐在床邊,正低垂著眼睛,輕輕地持續著上藥的動作。清冷的月光勾勒出他冷峻的容貌,眼裡的冰雪卻像是從未存在過,只剩下無法形容的溫柔與憐惜。
這個人……徐藍玉覺得很迷惑,睜大眼睛看著他:“李承俊?”
“醒了?”李承俊低低地應了一聲,深幽的黑眸卻立刻閃過一絲不自在的神色,手上的動作也僵住了。
徐藍玉下意識地抽回自己的手:“我已經吃過藥了,不需再抹藥,你不必——”
“外敷內服才能加快藥效,”李承俊擱下手裡的藥膏,眉目之間似乎有一種奇怪的失落之感,卻是一閃而逝,快的讓徐藍玉以為自己眼花。他頓了頓,感覺自己表現得太過熱切,轉而用一種淡淡的語氣道:“現在沒人有時間來照顧你,你好自為之。”
又來了,剛才的劍拔弩張和現在的溫文爾雅,這個太子到底是不是吃錯藥了,為什麼如此多變,是想要打個巴掌再給個甜棗吃?
徐藍玉定定地看著李承俊,只覺得自己的眼前像是蒙了一層濃霧,怎麼也看不清他的心,半響,她微微側頭,輕輕地笑:“李承俊,你該不是,愛上我了吧?”
李承俊面色一變,鎮定自若的表情頓時消失了,他看著她帶著一絲嘲諷的笑容,只覺得心臟被一隻手捏緊了,疼痛難忍,聲音越發壓得低了:“如果我說是呢?”
徐藍玉沉默了,片刻後她突然躺下:“我累了,太子殿下請回吧。”
他直視著她,向來冷漠的黑眸中,閃過一絲難以辨認的光芒:“你就真的這麼討厭我?”
徐藍玉想了想,他又在問著那個已經問過很多次的問題:“我現在並不恨你了,畢竟你真的救過我。”
“不喜歡我,是為了敏王?”他眉目低斂,讓人難以看清他的表情。
“我總覺得,你太複雜了。”徐藍玉閉上眼睛,聲音喃喃的,“在京都的時候,你是一個樣子,在這裡,你又是另一個樣子。我永遠也無法理解,你每次對我和顏悅色,我都會想,你這次又有什麼目的……”
他靜靜地很認真地傾聽著,黑眸轉到她臉上,就變得異常深邃,末了,只是薄唇微揚,很肯定地說:“徐藍玉,你記住我說的話,總有一天你會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