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戰,於夫羅可以充分發揮騎軍的優勢,用匈奴人的戰技來擊敗漢軍,可是,如果換成攻城,匈奴人就有些力有不怠了。
除了驅趕漢民填河攻城之外,於夫羅壓根想不到多少破城的招數。
城‘門’很是寬敞,青州軍為鄉民留出一條逃生的道路,而他們自己卻逆向前行。
“嘩嘩”甲葉撞擊聲不絕於耳,胡庸的背矛軍裝備‘精’良,他們不懼任何人!
統領胡庸正在前方策馬狂奔,這時候,背矛軍願與他浴血共戰。
距離城‘門’三百步遠的地方,密密麻麻的匈奴士圍城一團,他們大呼小叫著,時不時‘抽’冷子刺出一記。
“噗”,一柄長槍陡然刺出,將馬背上的匈奴人乾淨利落地殺死。
持槍之人,身上甲冑早已破敗不堪,正是與朱然並肩作戰的陳到。
為了掩護鄉民,轉移匈奴的注意力,陳到與朱然一路廝殺,硬是救下了兩百多名鄉民。
匈奴人越來越多,陳到、朱然渾身浴血,他們身前身後已經倒下了三十多名匈奴騎士的屍首。
陳到招式大開大合,每一槍必取人‘性’命,與之相比,朱然的刀法就顯得刁鑽多了。
朱然總是在間不容髮之際,攻敵必救。
陳到、朱然並肩作戰,硬是撐了不小的一段時間。
不過,以寡敵眾,需要消耗大量的體力,長此以往,陳、朱二人一定會力竭而亡。
千鈞一髮之際,“隆隆”的鼓聲傳來。
陳到驀然一驚:“援軍來了”。
“叔至,我來了!”
若非陳到,軍寨中的守軍除了全軍盡墨之外,絕難有其它的選擇。
胡庸最敬佩勇士。
陳到對自己狠,對匈奴更狠,這頗對胡庸的胃口。
因而,只要有機會,胡庸一定會竭力救下陳到、朱然二人!
於夫羅一眼便看出了胡庸的目的:“攔住他,殺了他們!”
電光火石間,百餘名青州騎軍已經衝到了匈奴人身前。
“殺奴!”
這一刻,除了將對方置之死地之外,青州軍卒再也沒有其他想法。
數百名軍卒‘混’戰廝殺,每時每刻都有人失足落馬。
運氣好些的,還能討得一條生路,可是,運氣差些的,只能當場就被雙方軍馬踐踏致死,
青州軍戰力之強,早已令於夫羅側目。
幸好,李賢身邊只有萬餘兵馬,若是大軍主力齊至,再給於夫羅三個膽子,他也不敢肆意妄為。
想到這裡,陡然間,於夫羅開始意識到,留給他的時間不多了,如果不能趁著守軍出城的機會一舉奪城,萬一青州軍來了援軍,那一切可就前功盡棄了。
“殺奴!”
陳到只覺得眼前一亮,卻是胡庸一馬當先,率先衝破了匈奴人的包圍。
“哈,真是好漢子!”
胡庸讚了一句,當下便快馬加鞭,疾衝而過。
戰況緊急,連寒暄的時間都沒有。
一騎又一騎打馬狂奔,敢於阻撓者都已經死在了馬上的廝殺中。
重現自由,陳到喘了幾口氣,他乾淨利落地解決了對手,當下,與朱然相視一笑:“如何?能戰否?”
“再戰個三五時辰不在話下”
“好,那再殺他們個片甲不留”
青州軍出城野戰,極大地振奮了軍心士氣。
單從軍卒數量上看,匈奴大軍與胡庸的背矛營相差不遠,然而,騎軍與步卒不可同日而語。
步卒對騎軍,若無陣勢作依仗,步卒壓根不是騎軍的對手。
城外,匈奴騎軍已經佔據了有利地形,而出城的青州軍卻剛剛擺出陣勢。
於夫羅獰笑著,他認為,荏縣已經是囊中之物,便是大漢天子也‘插’翅難逃。
野戰廝殺,匈奴騎軍不懼任何人。
“嗯?那是怎麼回事?”
陡然間,青州騎軍與匈奴人捉對廝殺的情景落入於夫羅眼中。
接著,一副令其終身難忘的景象出現了:騎軍對陣,青州軍非但不落下風,反而有越戰越勇,後來居上的態勢。
什麼情況?
什麼時候漢人有如此強軍?
一絲不安浮現在心頭,不過,只是片刻,於夫羅便將其拋諸腦後。
青州只有寥寥數百騎,哪怕他們人人悍勇,卻也無關大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