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紅了。
他開口,聲音因為心裡極度的興奮而輕顫:“你有沒有愛過我,一點點”。
容華看著他,彷彿對他的變化無知無覺,只是手裡握緊了寒淵道:“沒有”。
鳳君洛的心一顫,然而卻沒有太多疼痛的感覺,他的內心因為極度的渴望而在膨脹著:“那你愛他嗎?”。
容華一頓,笑了笑,眼裡帶著柔和而又溫暖的光,仿似能夠融化高原頂峰那常年不化的冰雪:“愛”,她篤定的回答道,沒有任何的猶豫。
鳳君洛笑了:“到什麼程度?”。
容華看著她,笑的溫暖而又寧靜,如同午後暖暖的陽光:“只要是想一想,都會覺得很幸福”。
鳳君洛上前一步,看著她的眼睛問道:“阿瀾是怎麼死的”。
容華臉上的笑容如同天邊的流星,只綻放了一霎就急劇的隕落了下去,只能在雲間短暫的找到蛛絲馬跡,她端起手中的茶杯,狠狠的灌了一大口茶水,才道:“被我喝乾了血,死的”。
鳳君洛握緊的拳頭上開始低下鮮紅的血滴,他盯著容華的眼睛,不容她有絲毫的躲避,問道:“你,為什麼要喝他的血?”。
容華抬起頭,看著他,清澈的眸子裡,蘊出淡淡的陰鬱:“為了讓我自己活下去”。
鳳君洛攫取著她的視線,淡淡道:“他對你不好嗎?”。
“好”容華看著他道。
“我知道了”鳳君洛抬起流血的拳頭,對著容華,淡淡的道:“我明天就會退兵,你走吧”。
容華站起身來,身子突然晃了晃,又跌坐回椅子上,她抬起頭,看著鳳君洛,笑道:“我在自己要死的時候,都能跑掉,你這個藥,是困不住我的”。
鳳君洛也笑了,正要說話,帳簾突然被人大力掀開,一個人急匆匆的跑了進來,也不看鳳君洛,徑直朝容華走去,一下跪倒在她的面前,臉上有兩行清淚,帶著哭腔道:“姐姐,巧兒求你了,你就留下來,不要走了,救救將軍吧”。
容華一愣道:“我要如何救他?”。
韓巧兒低著頭,雙手卻緊緊的揪著她的衣襬,低泣著道:“只要你留下來,將軍就能好好的,你看他如今,活生生就像個行屍走肉,那跟死了又有什麼區別,你留下來吧,將軍他愛你啊!”。
容華低頭看著跪在自己面前的女子,笑了笑:“有人曾經教會我,這世界上的人是可以平白無故毫無緣由就深深的愛上另一個人,是可以不問理由就對另一個人好的,可惜的是,鳳君洛他不屬於哪一類人”她伸出手,抬起女子的下巴,眼神清澈而又寧靜,動作也透著一貫的優雅,彷彿不是身處敵營,身陷囹圇,輕輕的道:“你知道的,我不愛鳳君洛,我有自己愛的人,幸運的是我愛的人愛我如同我愛他,甚至比我更甚,愛情是兩個人的事情,因為我不喜歡鳳君洛,所以與他在一起我無法幸福,如果他真的愛我,那麼他也必然會因為我的不幸福而不幸福,我愛的人愛我的人因為我不在身邊也無法幸福,你也得不到你的幸福,這是三個人的錯誤,最終卻會造成四個人的悲劇,我愛的人,我希望他能幸福,愛我的人,想要給我幸福,我想要幸福,與我愛的人在一起,給他我的真心,希望他好,他能幸福,更加希望他的幸福能夠由我親手給予,我的幸福由他來締造,若要深究,這便大抵是人們口中的愛情了,所以我不能夠留下來,我要回到他的身邊去,與他好好的在一起,愛這種東西,不是同情,憐憫,愧疚或是其它的什麼東西,如果因為這些東西,而勉強在一起的話,那不叫愛情,反而是對愛情的一種褻瀆,只有兩個人同樣的有所付出,有喜悅,才能稱之為愛情,一個人的付出那不叫愛情,只能算是單相思,你明白嗎?愛是兩個人在一起,為彼此帶來幸福,而不是痛苦,不是彼此折磨,況且,愛情,從來強求不來,人這種動物啊,只要他不神經,就不會不愛自己一直愛的人,就不會愛上丟棄暗殺過自己的人”。
韓巧兒慢慢的抬起頭看著容華,眼裡還帶著淚水,輕輕的說道:“你好殘忍!”。
容華笑了笑,也不反駁,只道:“所以我才說,愛情只是兩個人的事情,你什麼時候見過真愛裡面有三人行的”。
鳳君洛聽著,臉上帶著笑,看著容華。
容華也看著他,在他的注視下,站了起來,一步一步穩穩的往外面走去。
作者有話要說:
☆、你是我的神
長州城內,夜鶯抱著長安座在楚逸的床尾,楚辭放下手中的紗布,在旁邊的盆中用清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