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六子,別使眼色了,居然還想逃進你金雅師姐的仙戒裡?小樣的,你就是跑進去了師父我也照樣能看見你!師父的這些弟子裡邊,就數你最鬼主意多,最淘氣!收下你這麼惹事精的,師父我後悔了我!”
“許仙,不要以為沒你什麼事了,最能出餿主意的就是你!每次在背後扇動的,準跑不了你,你就是一狗頭軍師!”
“劉鐵,還裝什麼發呆?誰不知道你個悶騷的傢伙!發呆只是你的假象,悶騷才是你的本性!這些人裡最坑的就是你。”
“還有袁洪、葛衛、魯仲、閻恆你們四個!你們四個可是最早跟著師父的,是師父最早帶在身邊的弟子,師父什麼脾氣你們還不瞭解麼?居然一個個地也跟著他們起鬨,跟師父我陽奉陰違的。最不能原諒的就是你們四個了!”
梁遠是一一數落著自己的這一群弟子,丫頭則是在一旁笑眯眯地看著。嘴上說得惡狠狠的,可是任誰都看得出來梁遠對這些弟子的寵溺。誰要是不開眼地敢動這些弟子,就等著被梁遠和丫頭滿世界追殺吧。
“師父!……”
剛剛直起身來的十個人,以夷蘿為首,從左向右,齊整整地跪成了一條直線,各個都眼淚汪汪的。被師父罵在身上,卻是暖在心裡。被師父喊到名字,再被罵一頓,感受著師父的呵護,每一個人心裡卻是暖暖的。
“你們這是幹什麼?都起來!師父曾經有言,入師父門下,不必跪拜,違者逐出門牆!你們是不想在師父門下呆了麼?”梁遠這是要立威的前奏。
“我說老弟啊,省省吧!要大姐說啊,你這就是有一群好弟子把你燒包給燒的。有一群這麼好的弟子天天師父長師父短地恭敬著你,別人求都求不來呢!大姐我都羨慕死了,你可倒好,這還使起威風來了,不是燒包是什麼?看老弟你這威風的樣子,大姐我也要去收一批弟子,天天訓挨個訓,多威風啊!”
看梁遠真有立威的意思,而丫頭在一旁也是沒有阻攔的意思,鏡湖仙子可是有些看不下去了。雖然知道梁遠和丫頭肯定不會真的把這些弟子逐出門牆什麼的,但看樣子梁遠是鐵了心要借題發揮立立規矩什麼的。可是鏡湖仙子卻對於梁遠所謂的規矩很不以為然。
什麼叫師父,一日為師終生為父。弟子跪師父,天經地義。連師父都不讓跪,這叫什麼破規矩?不讓跪也就算了,看這樣子這是還要借題發揮,連給師父行禮的規矩也要藉機廢了,鏡湖仙子就更看不下去了。
這大姐倔勁兒一上來,什麼機變百出、知機進退的全沒了半點影子,只剩下了為夷蘿她們爭個道理這一個念頭。也不管這是不是人家門裡的家務事,也不管是否合適。直接衝著梁遠就來了。
不是說鏡湖仙子不懂為人處世的道理,不懂得做人的進退得失,不懂得這一刻該如何應對。這是不可能的。鏡湖仙子修練到現在,淨玩兒人了,什麼道理這大姐不懂?可是,為什麼在不該站出來的時候偏偏要站出來,還直接對著梁遠發火的?
要知道,現在梁遠幾乎就是鏡湖仙子的衣食父母了,所有的修練資源幾乎都是梁遠給的。所謂的吃人嘴短。拿人手短,按道理說,鏡湖仙子完全沒有必要趟這趟渾水。只要在適當的時候出來意思意思一下。表示一下規勸即可,完全沒有必要像現在這麼衝動,居然直接來干涉梁遠的行事,這種越俎代庖的行為。可是最遭人忌諱的。明哲保身。絕對是鏡湖仙子此刻最應該貫徹的準則。
可是,鏡湖仙子卻是毫不猶豫的衝出來和梁遠槓上了,這是為什麼?
修練之人,要有變通,但也要有堅持。
原因麼,簡單得有些好笑,鏡湖仙子就是覺得弟子跪師父天經地義,因為跪師父反倒是要受罰。這實在是沒天理!這世上,沒有這麼做師父的!這大姐實在看不下去了。替夷蘿他們覺得委屈,於是,這位真性情的大姐,就這麼衝上去了。
這就是鏡湖仙子。
梁遠這邊正想借機看能不能把見面就行禮這事給廢了呢,怎麼也沒想到鏡湖仙子斜刺裡殺將出來,而且一開口就對梁遠怒氣衝衝的,實在是把梁遠給鬧愣了,搞不懂這大姐是搭錯了哪根筋。別說梁遠了,就連丫頭一下子都沒反應過來。
別說,在廢除這些禮節上,丫頭和梁遠的意見還是挺一致的。丫頭也是對這些禮節什麼的很是無奈。夷蘿她們見禮了,做師父和師孃的就不得不回應上幾句。梁遠和丫頭可是隻有兩個人,夷蘿她們可是十個人,梁遠和丫頭不說是疲於應付吧,至少也覺得是又麻煩又耽誤時間的。這些形式上的東西,實在是沒這個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