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96部分

餘慈得了確切回答,嘿地一笑,繼續道:“我也不諱言,自那夜醒來後,我在絕壁城中便刻意設局,引你前來,便是要將這仇怨都亮到明面上,最終目的,也是要永絕後患。否則你一個還丹上階的修士,時刻要取我性命,我招架不來……”

他語音忽斷,直視赤陰冷厲的眼眸,點點頭,再次確認:“確實招架不來!”

末字出,劍光閃。

純陽符劍突兀上刺,就貼著赤陰的胸口,粗鈍的劍尖從女修下頷後的凹處抵進去,沒能插得太深,上貫的力量卻將女修俏臉強撐起來,讓她昂著頭,像是一個慣常的高傲姿態,可此時女修面上,除驚愕之外,已盡是茫然。

粗鈍的劍尖未必致命,可是餘慈傾全力而出的半山蜃樓劍氣,已經先一步破開顱腦,絞殺中樞。在赤陰金丹真煞本能護持之際,又自腦宮垂流直下,雖然其中大部分都被真煞擋住,可仍有絲縷劍氣破開層層阻礙,在赤陰心脈處一點!

“嘭”地一聲響,赤陰的護體真煞終於發力,將餘慈遠遠震飛。

餘慈在地上滑行了兩三丈遠,只覺得胸口發悶,腦子似被重錘敲過,但還是緊緊握住純陽符劍的劍柄,掙扎著站起來。

荒野靜寂,風裡卻流動著強烈的荒謬錯愕情緒。每一個人都在用全新的目光打量餘慈,想弄明白這傢伙腦子裡面究竟轉著怎樣的念頭。

餘慈沒有去管其他人是怎樣的想法,他深深呼吸,穩住內臟的震傷,死盯著赤陰的臉。

剛才劇烈的仰頭,讓赤陰的發幕整個地後甩,顯露出蒼白的面孔。她就一直保持著這仰頭的姿勢,然而修長的身軀卻已失去了支撐的力氣,形成一個曲線,慢慢地軟倒。

一側,何師叔仍然扣著赤陰的後頸,但此時她搖搖頭,鬆開手,任赤陰身軀倒地,揚起微塵。

與之同時,在餘慈的神魂感應中,赤陰的氣息正飛速衰減,轉眼就成一簇微弱的火苗,荒野上大風一吹,便熄滅了。

餘慈長吁口氣,清晰的吐氣聲響在每個人耳邊。

赤陰死了,餘慈剛剛確認。

換了平日,赤陰這樣的還丹上階修士,便是站著讓他殺,他一時片刻也未必能夠得手。可是此時赤陰被那位何師叔制住中樞,金丹運轉不靈,而旁觀於舟老道發劍時,餘慈對其劍意運化已十分了解,對其劍氣造成的暗傷,也知道得七七八八,可供參考利用。

真正關鍵的,還是餘慈殺心早已堅定不移,在他在說話的時候,便一直在蓄力,那破顱一劍看似突然,實際上已經將他全身力量都透過半山蜃樓劍氣傾注出去,沒有半點兒保留。

破體而入後,半山蜃樓劍氣展現出它犀利強絕的殺傷,更激起先前於舟留存在女修體內的殘餘劍氣,兩下一合,女修心脈寸寸斷裂,生機立絕!

籲出一口氣後,餘慈再不看倒地的赤陰,而是轉向那位何師叔,持劍抱拳:

“若按照明法師的意思,赤陰斬我,不過是私事,雖罪可恕;我斬赤陰,結兩宗仇怨,就是不顧大局。正是劍在頸上說理,劍在手中用強。若講理,天下沒有這樣的道理,若用強,反而來得簡單!弟子所做,憑由本心,至於是否礙了兩宗關係,交由仙長評斷。”

話音朗朗,四野皆聞。但正如他視線所指,這話也只是對何仙長一人來說吧。

餘慈本就最擅把握人心,剛剛幾句話的功夫他就看出來了,這位何仙長似乎與於舟、謝嚴、解良等不是一路,當初於舟談及幾位至交的時候,也沒有這位何仙長的名諱。

其實從幾位於舟等人現身起,他就一直沒想通:他在回返止心觀前,確實在給於舟的私信中提及一些關於赤陰的事項,要說於舟覺得不夠保險,親來接應,勉強也說得過去,可解良與那位何仙長又算怎麼一回事?

要知道,在事發之前,沒有人知道有如此強大的“月魔”尾隨在後,區區一個赤陰,還用不著三位步虛及一位還丹上階的修士合力圍殺吧?尤其是那位何仙長,態度實在古怪,看起來是幫忙,言行倒有給人拖後腿的嫌疑。

餘慈實在想不明白,但既然想不明白,就乾脆不想。

他已經憋了很久了。並非只在今日,而是從絕壁城,甚至是從南霜湖上再見赤陰的那一刻起,便有灼灼之火燒在心裡。直到白日府覆滅那一夜,因為赤陰的狠辣手段,而徹底噴發。

因為實力不濟,他已經忍了整整二十天,如今,他不想、也沒有必要再忍下去!

何仙長和明藍的介入,使得事態變得複雜化。他要做的,就在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