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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部分

說著,她微微躬身。此女並不甚高,然而骨肉豐腴勻停,嬌巧而不小氣,便似一個養尊處優的貴婦人,頗有氣度,偏偏笑靨如花,頗是可親,尤其唇角極淡的一顆小痣,和著嬌容春風,讓她的笑容整個地靈動起來。

這就是赤陰之後,玄陰教上師的繼任者麼?在廳外餘慈便感覺到此人與赤陰不是一類,現在看來,差別還不是一般的大。

照理說,他殺死了赤陰,已與玄陰教撕破臉面,這繼任者要是個性子直的,暴起殺人也不是不可能,就算是心機深沉,喜怒不形於色也就罷了,怎麼還笑吟吟地上門拜會,難道不知過猶不及的道理?

餘慈一時把握不住此人的脈搏,稍做回應後,他也向諸老打聲招呼,諸老光頭一點,卻是隨即起身道:“碧潮上師專門來尋你,我便不摻合了,你們聊。”

說罷,又朝著碧潮略一點頭,轉身離開。

廳中只剩餘慈和碧潮二人,兩人落座之後,碧潮妙目流盼,見餘慈臉色平淡,便先笑道:“想必餘道友對我登門來訪,心中有所定見。這兒我要先提一句,本教東海總壇,對赤陰於半途襲殺道友之事已有定論。赤陰行為魯莽,險因私仇壞了本教傳道的正事,那般結果,是她咎由自取,與旁人無干。”

餘慈哦了一聲:“怎麼說都是一條人命,貴宗竟不怪罪麼?”

碧潮微微搖頭,高髻上步搖晃動,所嵌一顆明珠毫光閃爍,極顯貴氣,襯得她笑容愈發平和:“明藍法師曾將當時情況複述於我,言及當時赤陰、道友行為、心性之變化,乃是本教神主最愛之事,神主既然不怪罪,我等信眾、僕從,自然沒有怪罪的道理。”

這算什麼理由?

當日餘慈也從明藍口中聽到過類似的話,如今再聽碧潮道來,仍覺得荒唐。不過玄陰教中兩個核心人物都這麼說,餘慈不免覺得,這理由雖是荒謬,恐怕又是最真實的一個。

有這種喜好,那羅剎鬼王,果然“神如其名”,大大地邪門。

不提餘慈腹誹,碧潮續道:“我知道友眼明心亮,一些事情無需拐彎抹角。我來絕壁城,使命無他,唯傳道而已。本教教義,在東方已得大興,然而西陲疆域,仍少有人知。十年前,本教請出神主分身,命赤陰西來,本想有所作為,然而時至今日,由於多種原因,進度頗不如人意。

“如今有道友開啟局面,絕壁城可說是煥然一新,碧潮不才,願一心傳道,使我教精義為世人所知。為彰顯此心,我欲在四月初五,在天翼樓擺下宴席,遍邀同道,使我西來之意,為人所知,也在宴席上化消前面的不快。今日此來,除拜訪道友外,也特來相邀,望道友玉趾親臨,不勝榮幸。”

說著,她再度起身,從袖中取出一份暗金色的請帖,雙手持著送過來。

餘慈並未立刻伸手去接。

碧潮所言,在他這看來,幾乎等於是睜眼說瞎話。玄陰教和淨水壇的那些勾當,別人不知,他還不知麼?

可心思轉過一圈,等他將女修言語字字咀嚼,又感覺著面前女修話中似有深意。什麼多種原因、什麼開啟局面、什麼煥然一新,都若有所指,這算是……試探?

想到這裡,他心中念頭微動,透過某個隱秘的渠道,發個資訊出去,這才將仍存著女修體香的請帖拿在手中,略一打量,見上面寫著時間地點,用辭甚是妥帖。略一沉吟,他道:

“絕壁城有謝嚴師伯坐鎮,掌控大局;有寶德師兄居中協調,才德十倍於我,上師何必捨近求遠?”

碧潮微笑道:“絕壁城如今局面,是道友一手打下,謝嚴仙長、寶德道長都曾多次言明,一切當以道友所立之規為準。可以說,道友是如今絕壁城最舉足輕重的人物,不邀請道友,什麼宴席,都要失色不少,甚至再無意義。”

這就謝嚴和寶德為他支架子了,如此,他也就越發不能輕易答應,便搖頭道:

“上師的心意,我已知曉,然而山門命我在此值守,職責在身,不能輕動。”

碧潮再勸兩句,見他心意堅決,俏臉上頗有失望之色,嘆息一聲,搖頭不再強求。轉而道:“聽聞道友神魂受創,需長期修養。敝教在東海的產業,多盛產香料,其中有一類‘安息香’,燃在室中,可沁人心脾,溫養神魂,對道友傷勢或有益處……香奴!”

她招呼一聲,旁邊有一個黑影似乎足不沾地,無聲無息過來。

餘慈微微一驚,此人身披著連帽斗篷,頭臉遮得嚴實,連手上都載著薄薄的黑綢手套,一絲面板不露,穿著詭異,手上持一件博山爐,高約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