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如今真的到了景山腳下,抬頭望上去,卻又沒那麼在意那事了,只要不去想那些東西,眼前的景山就不失為一處遊覽名勝。
侍衛們早已把守住景山腳下各處要害,太監們也扛著肩輿在一旁候著,兩行侍女亦步亦趨緊跟在阿娜日和梅妍身後。
蘇淺蘭看了看肩輿,暗地嘆氣,最近幾年,這東西好像自己用得越來越頻繁了景山才那麼點高,難不成自己靠兩條腿還登不上去“阿娜日、梅妍咱們走上去”蘇淺蘭招呼一聲,當先從正門進去,沿著石子山路望高處登去。
從高度來說,景山比察哈爾的金頂白廟還要矮些,當年花季年華的時候,蘇淺蘭常常帶著阿娜日和梅妍從金頂白廟的山腳一路走到喇嘛寺後院泰松公主別苑,而不覺得有多疲累。
“格格這場景,卻是叫奴婢又想起當年的事來了”阿娜日也生出了同樣的感觸:“住在金頂白廟那會,奴婢也常常下山上山,沒覺得怎麼的,可如今山道還沒走一半,奴婢就覺得,這山可真高啊”
梅妍“噗哧”一笑:“別抱怨了那個時候雖然年輕力盛,可沒有如今自由自在,要叫我回去過那被軟禁的日子,我可不樂意”
“你怎麼扯過一旁去了”阿娜日嗔了她一眼:“再說了你是真不樂意麼?那近三年的日子裡,就沒有你留戀的東西?”
梅妍乾笑兩聲,還真被阿娜日說對了心事,儘管那時候被軟禁著,可是她所暗暗喜歡著的李大哥卻是整整陪伴了她們三年,教她們練擒拿,跟她們說話,還經常能聽到他那悠揚的葉笛聲回想起來,苦中何嘗沒有樂?相比於之前和之後大家聚少離多的日子,那幾乎朝夕相處的三年,反而在記憶中留下了更加深刻的印象,而她們主僕三人的情誼,也是在那三年相處中才得到了鞏固否則後來她暗算蘇淺蘭,把蘇淺蘭帶到關內去,這樣過份的行為,蘇淺蘭也沒有那麼輕易就諒解了她,仍對她一如既往的好。
蘇淺蘭含笑聽著這兩人對話,言語間不斷提起過去的趣事,再遊覽著周圍怡人的景緻,心情大是愉快,感覺也不再像往日那般容易疲勞,看來以後還是要常常來做做登山運動才是。
“皇后娘娘,您看,前面繞過去就是‘罪槐’所在了”一名內侍在前方忝作嚮導引路,時不時回頭給蘇淺蘭介紹周圍景緻建築:“皇上為了對崇禎皇帝表示尊敬,特地下令,所有人到此都要步行”
“格格,咱們要不要繞過去瞧瞧?”阿娜日有點猶豫,徵詢著蘇淺蘭的意見,要按照她的心意,其實是不想過去的。
蘇淺蘭不由瞥了梅妍一眼,卻見到梅妍神色複雜,眼神黯淡,咬緊了牙關只不知是恨是喜,是解脫還是思念。
“過去瞧瞧吧身為皇后,到了這地兒卻繞道而行,於禮有些不恭,容易招人詬病。”蘇淺蘭心念微轉,做出了決定。
罪槐的真正所在,後世已經莫衷一是,雖然景山公園內還是有一處地方被認為是崇禎吊亡處,並立碑紀念,但那棵樹實在不夠大,若是往前推算數百年,崇禎死的時候,那棵樹還沒有手臂粗,實在難以想象那麼細小的一顆樹,能承受得住一個成年人的重量。
因此蘇淺蘭一直都認為,後世那棵樹,根本就不是崇禎吊亡的原來那棵樹原來那棵樹或許早已枯死消失在歷史的長河裡,後世所見的那棵槐樹根本就是後來才生長起來的新樹。
繞過前方彎道,果然看見一顆高大的槐樹,被碗口粗的鐵鏈捆了幾圈再分別鎖在兩邊新立的石碑上,石碑一書“罪槐”二字,另一座則詳細記述了崇禎皇帝在此離世的經過以及立碑的用意。
蘇淺蘭站在樹下凝目瞧著這處景緻,卻陡然依稀有個印象,感到後世的景山公園裡,並沒有這樣的景緻是數百年的歷史,改變了多次重建後的景山,才使得眼前的一切在後世都變得面目全非了麼?
景山景山……為什麼自己的腦子裡會出現後世的景山的印象?前世的自己,到過景山麼?
梅妍一到此處,先是仔細打量著罪槐的每一根枝杈,彷彿想要確認出崇禎皇帝究竟吊死在哪一根橫枝上,過了片刻,才靠近那刻滿滿漢兩種文字的石碑,去逐字逐句地研讀上面鐫刻的內容。
阿娜日是三人中最不在意這處景緻的一個,隨便的打量幾眼,就萌生了去意,雖然眼前光天化日的,風景也很秀麗,可只要想到這地方吊死過人,她心裡就不舒服,不想多加停留。
瞧著好像興趣濃厚觀察得無比認真的梅妍,和微皺著眉頭好似在想什麼事情想得入神的蘇淺蘭,阿娜日不好驚擾她們,只得轉頭望向那引路的內侍問:“再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