運的是,信王竟然僥倖躲過了毒針的襲擊,臉色刷白的嚇傻在那裡,倒是沒什麼事。
“你們……”李循方怒極,轉頭正要擊殘那幾名嫌犯,卻發現那幾名嫌犯也都臉泛烏青,嘴部潰爛,帶著一種詭異的神情僵死在地。
這是死士!不管行刺成功與否,一旦出手,便不打算活著離去。意識到這一點,人人都倒吸一了口寒氣,真不曉得這些刺客跟信王之間哪來這麼大的仇恨。
李循方心神一凜,油然想到了伯父魏忠賢。也只有他那樣權勢熏天的人物,才有可能召集死士,並且透過重重封鎖,把人混進軍營裡去。但這次行刺,顯然遭遇了失敗。
便在這時候,火槍營以及臨近幾個有機會藏進靶場山林裡的其他營都已點查完畢,竟是查不出那幾名刺客的來歷,他們不屬於任何營,卻能藏於三軍之中,實在讓人詫異!看來這事只能以後慢慢徹查了。
“大人您的傷勢?”幾名手下將現場清理完畢,便望著李循方關心詢問。
“不礙事!”李循方在軍中醫官的幫助下小心取下袍袖上那十幾根見血封喉的毒針,脫下衣裳,往左肩傷口撒了些金創藥包裹完畢,這才又披衣而起。
信王這時走進營帳,對著李循方抱拳為禮,感激道:“多謝李大人鼎力相救,使小王得免於難!此事小王必定上奏天聽,對李大人重重賞賜!”
李循方眼神複雜的望著信王,搖頭婉拒:“這都是在下的份內職責,王爺無需放在心上!”其實剛才只要他稍有遲疑,不把那毒針攔下,說不定信王就會死在此地,而他雖然身負護衛職責,但有魏忠賢從中周旋,最後定不會有多大的事。
哪怕魏忠賢對信王早有殺心,卻也是為了他而提前動手,這般功虧一簣,刺殺計劃就毀在他手上,不知魏忠賢知道之後。又該是怎樣的震怒?
李循方的苦笑看在信王眼裡,只以為他傷痛難忍,婉言道:“李大人若是感覺不適,莫如多休息一夜,明晨再返回京師?”
“這點小傷,無礙行動!王爺儘管照原來計劃,動身回京便是!”李循方搖頭。
信王聞言,問了旁邊那醫官幾句,得知李循方並未傷及筋骨,這才答應了即刻回京,畢竟他成了刺客的目標,自然早一日回京便早一日安全,李循方等人也才能鬆一口氣。
然而事情並不如他們預料的那樣順利,眼看距離京城只剩下百十里路程,經過一片山林的時候,他們又遇到了一波襲擊。
先是山林中弓弦嗡鳴,箭如雨下,直取馬背上的信王,跟著便衝出好幾十名身手高絕的黑衣蒙面人,對著信王殺了過去。
變故一起,李循方便不顧傷勢,揮舞手中鞘劍替信王擋住了箭雨,他武功超卓。哪怕肩上帶傷,仍替信王擋住了所有的箭支,直到對方箭支告罄,高手撲出。
這一波攻擊卻沒那麼好對付了!對方身手之高,實在出乎人的意料,雖然人不多,卻個個都能以一當十。而在西山失去十多名好手之後,信王身邊的護衛總體實力卻下降了不少,帶出來的人馬又不多,很快就在混戰中落了下風。
難道伯父魏忠賢為了穩取信王性命,竟安排了後手。兩重襲擊,以策萬一?李循方心中驚疑,咬牙跟面前衝到信王身邊的三五名高手竭力周旋。耳邊聽得其他侍衛喝罵紛紛,那些黑衣人卻都默不作聲,悶頭砍殺。
若在平時,李循方身上無傷,左右開弓要解決這些人不算太難,但他一來左臂不便,二來又懷疑這些襲擊跟伯父有關,內心未免猶豫,出手便留了幾分餘地,結果也就堪堪攔住了所有集中到信王身上的攻擊,卻沒怎麼向對方下手反擊。
一時之間,戰況膠著,這些黑衣人傷不到信王,李循方等人卻也奈何不了對方。
激戰中,又有一名黑衣人摞倒對手,騰出手來,猱身向信王撲去。李循方眼光瞥見,連忙加緊攻勢逼退面前對手,從馬背上高高躍起,返身迴護。
“嘭!”地一聲,剛好趕在信王被刺之前攔住那名高手,兩人對了一掌。李循方畢竟功力深厚,這全力施為之下,那黑衣人受傷不輕,悶哼一聲,一口鮮血全噴在面巾之上。但那黑衣人倒退之中,手中利刃卻突然脫手向信王當胸飛了過去。
李循方大吃一驚,連忙抬手去擋。不料他倉促之間動用的卻是受傷的左臂,不但傷口迸裂,並且因傷之故略微慢了一瞬,只堪堪夠到利刃的柄部,卻不能阻住或拍飛利刃。於是那利刃划著流星般的迅猛的軌跡,眨眼便到了信王眼前。
信王嚇出一身冷汗,本能的抬手便閃。所幸李循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