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沒有pi鬥,這還要掛破鞋pi鬥,這麼嚴重的事情,這是何苦呢!
“這事可大發了,放在以前那是要遊街沉塘的,現在掛個破鞋pi鬥算是小意思,誰叫她偷人的!”林梅花一臉的不在意,在她看來那都是活該。
林佳也說不了她不對,既然想看看事實到底怎麼樣,她還是一起去吧!
和家裡人說了一聲,林佳就跟著林梅花去圍觀pi鬥了,高明娟也跟著跑了過來,結果高七丫看到也來了,最後兩個人變成了四個人。
一邊走路一邊說話,隊上也不是很大,沒多久就到了曬場上,現在不是秋收季節,這裡都空著,旁邊就是公糧庫。此時的曬場上已經圍了不少人,像是在舉辦什麼重大活動一般。
幾人找了一個旁邊的位置站著,就看見了周國慶站在中間,旁邊是隊上的一名婦聯成員,他們生產隊的獨一份。羅阿草被綁著,衣裳凌亂地跪在兩塊灰瓦片上,脖子上還掛了一雙爛草鞋,旁邊的人指指點點的,還不時有人對她吐口水。
羅阿草的男人大賴子倒是不在,她婆家人也一個沒有,但是她的一雙兒女都在,六七歲的年紀,在她旁邊不遠處坐著哭,也沒有人來安慰一下,不知道是嫌丟臉還是怎麼回事。
林佳看得有點不忍,雖然偷情確實不對,但這樣做真的太侮辱人了,而且孩子也不鎖在家裡,小小年紀就直面這樣的事情,以後只能活在這件事帶來的陰影中,這輩子想活得好太難了。
真是父母造孽,孩子遭殃,都是可憐人!
林佳他們可能來晚了,這大熱天的站在大太陽底下,問什麼羅阿草都不說話,叫人為難的很。現在pi都沒有前幾年嚴格了,那時候是一點錯都不能放過,不把人翻來覆去地折騰個半死都不罷休,還有人就直接死在這種事情下的。
現在只要人抓著了,綁著跪著,在隊員面前把事情原原本本地說一遍,然後再認錯,再罰著做一些髒活累活,過幾天再來反省一回,這事就這麼揭過去了。除非是有人故意惡整,人才可能扛不住。
“羅阿草,你的罪行已經被群眾發現了,現在希望你能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並且承認與你私通的人是誰,只要痛改前非,積極改錯,組織上都會原諒你的錯誤!寬恕你的罪行!”周國慶再次嚴厲地說了套話。
羅阿草一直低著頭不抬起來,話也不說一句,無論是打她還是罵她,除了疼痛的呻口今之外都沒有一點聲響,既不認罪也不為自己辯解,就一直沉默著。
婦聯成員是一個四十多歲的短頭髮大媽,她看起來是一個很和藹的人,見周國慶還是說不動,繼續苦口婆心地勸她:“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和人民群眾對抗是沒有好處的,你就認罪吧!事情不是你一個人犯下的,你應該儘快說出你的同謀,不要包庇他,爭取組織的寬大處理。”
“不要再執迷不悟了,快點坦白從寬吧!”
“說出你的姦夫是誰!”
……
圍觀群眾也開始有人勸羅阿草,有些人是鄙視唾棄她,但有些人還是可憐同情的,這羅阿草過的什麼日子大家有目共睹,但是別人也幫不了她。
她被抓到這樣了,如果跪在那裡吵吵鬧鬧的,可能還更多人討厭,她這樣對勸告辱罵沒有一點反應的,除了讓人恨鐵不成鋼之外,還多了一份同情。
高明娟和高七丫都有點被嚇到了,站在旁邊嘀嘀咕咕說話,林佳看著也是覺得無奈極了,而林梅花剛才還是嗑瓜子看戲,現在卻開始感嘆女人命苦。
“命苦!天下就沒幾個命苦的,各有各的無奈,還是得自己爭氣,別讓自己過得太苦。”如果實在不能,看開點還好一些,至少不會活得那麼累,再看不開的,只能和羅小石一樣自殺了。
“你這話說的還挺有道理的,可做起來難啊,誰不想爭氣,可這也不是人人能做的。”林梅花搖搖頭,女人就是命苦啊,就是她羨慕的人也有讓人可憐的時候。
這是苦日子過久了人人都懂的道理,這時候很多女人的日子都得靠著男人,要是男人不好,這輩子就難過了,除非自己能強硬起來,不然就得窩囊一輩子。
羅阿草執迷不悟,這打也打了罵也罵了,折騰好幾個小時,大隊長也沒有辦法了,這人就是再丟臉也不能直接弄死了,還是得先放著。
正在周國慶正要讓張老三把人拉去關著的時候,不知道是誰扔出來一塊拳頭大的石頭,正中羅阿草的腦門,她一下子就倒了下去,周圍的人都嚇了一跳,要是這人直接被鬥死了,這可不好交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