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推,直接將他推到了暗牢內黏溼的地上。
“這……”
在一旁牆角坐著的榮王等人,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驚的站了起來。
榮王身上還有幾處前幾日受的皮肉傷,咋一活動,疼的臉上呲牙裂嘴的。
“王爺,您慢著點。”兩名護衛一左一右有些費力的扶著榮王。
他們只要這軟筋散的藥效一過,就會被喂上新的藥。
所以這幾日來他們只要稍稍一活動,都較平時費上十倍的力氣不止。
“都給老子老實待者,管你什麼王爺世子的。對了,那位王爺,您那位世子今晚自不量力,已經被我們寨子的眾位兄弟給嚇回去了,果然是“犬父無虎子啊”禿子的臉上滿是鄙夷。
“你……”榮王被平白嗆了這幾句,有些氣結的指著禿子。
“指啥指?再指剁你爪子”禿子有恃無恐的厲聲喝道。
他這囂張的態度直接引燃了兩名侍衛的怒火。
眼神像刀子似的朝著禿子飛掠過去。
禿子今日佈置時,聽寨主話裡透露的意思,只要拿到這批糧。
他們就直接翻過棲脈山,從金陵出海,到時候這天高任鳥飛,誰還怕誰?
左右這金廣兩地剛剛經歷大災,亂的很,他們矇混過關的可能還是有的。
左右除了那些隨便糾集的愚民,他們眾位兄弟都是一群亡命之徒。
有甚好怕的!
‘嘭——’牢門又被關上。
暗牢裡只剩一片靜謐。
“起來吧”三人中雖然也就榮王手無縛雞之力,但是如今看來,他卻是活動最為自如的一個。
他上前扶起閔應,但是在看到閔應抬起的臉時,一下子驚的愣在了那裡。
“你怎麼……?”還不待他將話問完,胳膊就被閔應反抓住。
“等一會”閔應回頭望了望牢門處,確定真的無人之後,才轉過身。
“不要聲張。”閔應看了看一旁,地上有不少的枯枝爛葉。
他從地上拾起了一小節竹子,用腳將地上的雜物清了一下。
“你怎麼來了?”榮王迫不及待的上前開口問道。
“我跟隨世子爺來營救王爺,不料被這群賊寇給抓住了。”閔應聲音不低,但是說出來的話卻讓榮王皺起了眉頭。
‘喀’
在說到‘賊寇’二字的時候,門外傳來一聲樹枝斷掉的聲音。
閔應舉起一隻手,示意榮王先別說話。
“如今看到王爺並無大礙,小的也就放心了。”閔應並沒有絲毫的停頓,接著道。
說完這些,暗牢裡便沒了動靜。
在牢門外豎著耳朵良久的禿子,輕輕啐了一口,往外走去。
‘父王,為了不打草驚蛇,我們先不要出聲,你有什麼想問的,就寫下來。’閔應用那根竹子臨時充當的竹筆,刷刷在地上寫下了這一串的字。
“嗯”榮王看了看牢門處,滿臉凝重的點了點頭。
然後回頭示意那兩名侍從先別出聲。
‘剛剛這是什麼意思?’榮王也找了支竹子梢,在地上劃拉了幾下。
‘我本想直接來營救父王,但是覺得這座寨子好像有些蹊蹺。就想著順便混進來打探一番。’閔應一直覺的榮王被擄這事有些蹊蹺。
但是卻一直說不上哪裡蹊蹺來。
所以白天之時,他才讓樂湛教給那個吳大牛一套這樣的說辭。
讓他裝作衷心的模樣來向他們寨主投誠,然後晚上再來了這麼一出。
閔應已經猜到,他們那寨主其實並不認識他。
因為那吳大牛跟他說,他來之時,他們的寨主連他一張畫像都沒拿出來過,沒讓他辨認一番再出來。
只說讓他順著大路走,總會有人來帶走他。
他們那個寨主跟已經知曉了閔應他們的動向了一般。
而且他們這一次次要糧,一般山賊寇匪不是應該直接要銀子嗎?
這糧食容易受潮,招蟲。
銀子可不一樣。
但是他們一直執著於糧食,這就讓閔應有些懷疑了。
再加上先前他們在槐樹林裡尋到的那些幹筍葉,和那一路通向山寨的,清晰的車轍印。
事情已經過去多日,那車轍印卻還是如同新軋上去的一般。
一切都太不同尋常。
種種線索聯絡起來,不得不讓閔應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