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姐不用了,我們都吃過了。”領頭的柳幽蘭一聽,急忙上前抓住準備出門的陳雪靜,不時還朝身邊兩人使使眼色。
“對對對,柳幽蘭說的沒錯,我都吃了飯才來的,這會肚子都快撐爆了!”
隨即領悟過來意思的李曉東和葛晨濤,急忙一個拍拍肚子,一個上前阻攔道。
“哦,是這樣啊,那好,你們先坐,我出去打點熱水,你們看這也沒什麼喝的。”
“不用了靜姐,我們不渴!”
“要的要的,哪有客人來不給水喝的道理。”
不顧三人的再次勸阻,陳雪靜拿起水壺便急匆匆走了出去,或許因為低著頭的關係,絲毫沒注意到這會病房裡還有個人。
大門再次被關上,病房裡留著的幾個年輕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稍稍僵持了幾分鐘便各自找了離陳肖最近的位置坐了下來。
而那位長相嚴肅的中年男子則默默去到了病床邊站著,一雙看著與陳肖有幾分相似的眸子,傻傻盯了陳肖許久。
此時病房裡靜的讓人有些後背發寒,柳幽蘭本想開口說點什麼,可最終還是被這詭異的氣氛壓了回去。
作為陳肖大學四年中僅有的兩個鐵哥們兒,李曉東和葛晨濤相同看了對方一眼,透過眼神的交流,最終決定讓葛晨濤這個天海商業大學出了名的捧場王出馬,打破眼前局面。
“咳咳…”低頭清了下嗓子,臉皮最厚的葛晨濤頂著壓力問道:“那個…陳叔叔,要是有什麼話不方便當我們幾個面說的話,我們三個先出去呆會怎麼樣?”
話音落下的幾秒後,中年男人這才把腦袋轉了過來,對著出聲詢問的葛晨濤笑了笑,回道:“不用了,該說的我已經說完了,至於他能不能原諒我,就讓他自己考慮吧。”
目送著說完話便走出了病房的中年男人背影,葛晨濤三人全都有種莫名其妙的感覺。
說完了?怎麼什麼聲音都聽不到?
“曉東,你有聽見陳叔叔說話了嗎?”
面對葛晨濤的問話,李曉東一副‘我還想問你呢’
的表情猛搖腦袋。
“別問我,我也什麼都沒聽見!”柳幽蘭不等對方開口,搶先答道。
整個病房隨著三人的再次沉默,顯得更加詭異嚇人,三人的臉色也隨著這種氣氛,漸漸有些蒼白。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窗外不時傳進幾聲此刻聽起來嚇人的鳥鳴。
“轟隆!”
“啊—”
一聲突兀震響的驚雷,瞬間引得本就害怕中的三人尖叫了起來,其中身為女孩子的柳幽蘭,更是嚇的上竄下跳,全然沒了一位女神該有的形象。
“哇!媽媽呀…”
“哇!爸爸呀…”
聽著耳邊李曉東和葛晨濤哭爹喊孃的叫聲,病床上一對不知何時開出條縫的眸子中,竟閃著幾分冷意。
如果此刻身體能動的話,陳肖知道,自己一定會在第一時間衝進廁所,洗掉那個拋棄妻子,比臭蟲更噁心的父親在他身上留下的痕跡。
竟然能用心靈感應喚醒我沉睡的靈魂,難怪如今敢光明正大出現了,總有一天,我一定會親手毀掉你害死母親的這種能力,讓你跪在我面前懺悔犯下的罪孽。
“砰!”
病房門口,一個水壺落地的聲音響起,眼眶已經紅腫的陳雪靜顫抖著走向病床。
被聲音吸引而來的三道呆滯目光,緩緩沿著陳雪靜的身影看去,驚喜興奮瞬間堆滿三張年輕的面孔。
“陳肖醒了!”
也不知誰先忍不住喊了一聲,隨即整個病房就響徹起了李曉東與葛晨濤的怒罵聲。
“去你妹的陳呆子,好好的回什麼家,擔心死哥們兒了都!”
“沒錯,這種蠢貨必須挨拳頭,你小子知不知道,濤哥揍起人來連自己都怕?!”
透過勉強撐住的眼縫,陳肖看到了兩個眼眶泛紅卻張牙舞爪的年輕男子正死死盯著自己,一股暖流瞬間躺滿了心底。
李曉東、葛晨濤,謝謝,我這輩子最好的兄弟。
因為激動,只能被柳幽蘭攙扶著的陳雪靜,一停不停的偷抹著淚水。此時誰也無法體會,當這個被壓力苦苦折磨了三個月卻沒掉過一滴眼淚的堅強女人,終於苦盡甘來的那份委屈感會是如何波瀾洶湧,無法阻擋。
“姐!對不起,讓你擔心了!”
當陳肖一字一句的說完這句話後,再也撐不住的陳雪靜終於崩潰了,“噗通”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