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不要臉吶?幾輩子沒瞧見女人了?”姚遙有點急,下了腳又去踹他。
程承宇只順勢一撈,便握住姚遙的腳踝,揉了揉其纖細嫩/白的踝骨。輕笑道:“行了,別鬧了,先把飯用了,午食便就未及時用得,這會兒都酉正了。”
姚遙將腳撤回來,藏到被子裡,狠狠地瞪了他幾眼,才轉了身子去瞧春枝擺的幾樣粥品。話說,她還真是餓了,那運動其實挺耗體力的,可問題是,要不要這麼儉樸呀,沒米飯也便罷了,可連個饅頭點心都沒有,就喝粥,頂P用吶?
“我要吃餡餅。”姚遙對彎腰端粥的程承宇說道。
“什麼?”程承宇正全神檢視幾樣粥的熱度情況,一時未聽清楚姚遙說了句什麼?
“我要吃餡餅,或是餃子,或是包子,或是豆包……”姚遙大著嗓門嚷道,隨後又接道:“總之是帶餡的,都成。”
程承宇愣眼看了她半晌兒,才輕聲接道:“好。我這就讓秋嬸去備,你先把這幾碗粥喝了,墊墊胃,再吃餡食,好嗎?”
“不好。”姚遙如此接了一句。隨後便直了身子,整理衣物,伸腿便要下床穿鞋。
“你要做什麼?”程承宇一手製了她的動作,無奈地問道。
“我餓了,我要吃乾糧,不要吃稀粥爛飯,我要自己去做,你讓開。”姚遙犯了擰般地推程承宇,撿自己的鞋子來穿。
“好,好。”程承宇抱住姚遙,柔聲勸慰道:“我現在就讓秋嬸去備,好嗎?你稍等等。還有,你現在不覺疲累?還能動得了?”說罷,也不待姚遙答話。伸脖叫了聲:“春葉。”
外頭應聲進來一個鳳眼瓜子臉小丫鬟,她與從前的春桃應算是玉竹苑的大丫鬟,隻日常被春枝壓著,極少能入內室,這還是頭回少爺張口喚她。讓她既驚喜又意外。
進屋後,她低頭斂目,端正施了一禮,問候道:“少爺好,茹太太好。”眼角撇處,恰瞧見茹太太拍開少爺的手。
“嗯。你去吩咐秋嬸,囑她做些好克化的餡食,儘快,說我等著呢。還有,你呆在廚房,只待做出來便即刻端來便好。”
“是。”春葉施禮恭敬應道,隨即小心退下。
“怎麼不喚春枝進來?這可並非你的習慣吶?”姚遙上下瞧了瞧程承宇,諷道:“噢,知曉了,怕我續著刁難她。”說罷,她一頓,湊到程承宇跟前,眯眼嘲笑道:“誒,你是不覺得我特無理取鬧,特無事生非的呀?就這麼個無聊的爛人,你不如當個P給放了得了,擱在跟前,瞅著不礙眼吶?”
程承宇面色沉了沉,盯看了一忽兒姚遙,見她昂頭挺胸,一副鬥架公/雞一般與自己對視,便閉了閉眼,深吸了一口氣,待睜眼時,一手將姚遙摟進懷裡,將下頜頂在其頭頂,輕言:“沒再鬧了,我做事確有不妥,虧負了你。你想如何便如何,只萬不能再說此等話,傷人傷已,讓我聽了心裡這般不舒服。”
“得了吧……”姚遙刺人的話還要講,卻被程承宇捂了嘴,接過去道:“還有,那春枝,我早先便與你講過,你若不喜她,便可遣出院子,如今兒,這話還是有效,你是這苑裡的主,你想如何便如何?好嗎?”
姚遙靜默了一忽兒,扒開程承宇的手,如此無語相擁了一會兒,她才突地哽咽道:“我就是覺得心裡憋悶,委屈,我不是不講理的人,我就是覺得難過,你讓我好傷心,程承宇,我心裡難受,嗚嗚……”說罷,姚遙又失聲哭了起來,這回便是徹底地宣洩了。
程承宇摟著姚遙,順著她的髮絲,拍著她的脊背,輕柔道:“我知曉,我做的不對,讓你難過,傷心了。沒事了,沒事,以後再不會了,不會了……”
那一日的事,便就如此揭過了。姚遙知曉見好便收,也知莫要逼迫太緊,話說,人家打生下來這二十幾年便受得是這般教育,上下尊卑,身份不等。也就是對自己還算有情,要不然,就她那日罵的那些話,擱旁的人家,幾十板子都是輕的,得直接發賣了或是打死了了算。
外府山水院子,春枝呆坐在窗旁,傻愣愣地盯著棗樹上掛的那幾顆乾癟紅棗。
山水一進院門,便瞧見了春枝,這才輕呼了口氣,推門進了屋子,輕道:“窗未關,便這般坐著,小心受了風。”說罷,便靠將過去,伸手要關窗子。
“少爺把我遣出玉竹苑了。”春枝痴呆呆的喃語道。
“唔。”山水手勢未停,伸手拉上一窗扇。
“少爺把我攆出來了。”春枝話有哽咽。
“嗯。”山水應聲,將另一窗扇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