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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爺爺~嗚嗚~爺爺~他走了。”鍾奎淚流滿面,嗚咽著。依舊保持附身跪地的姿勢,對漢子說道。

“啊~這~什麼時候的事?”漢子心有畏懼,怕的是自己不知不覺的觸黴頭,撞到死人剛剛走。

“不知道,不過我摸他身子已經冰冷了。”

“那就好。”漢子說著話,摸出衣兜裡的洋火柴,‘璞’一聲擦燃就把炮仗點燃。一陣震耳欲聾劈里啪啦的響聲,隨著飛揚起片片碎紙屑混淆一股藍色的煙霧,在老斬穴人的房門前漂移,以此來通報所有村落裡的人,他走了。

在炮仗響起之後,附近熱心的鄰居就跑來幫忙。有幾個婆姨站在門口,看動靜,如果主家是有條件的,她們樂意幫忙。如果主家是一毛不拔,連棺材都買不起的,那對不起,只好走人。幾個長舌婦閒得沒事,就在那唧唧歪歪的議論著。

“嘖嘖!這老爺子死了,辛苦一輩子,可憐。”

“就是,昨晚我們家後山有老鴰子叫,當時我還給當家的說,老鴰子叫就要出事,果然是。”

“這孩子是誰?”

“呸,這個你都不知道算是白活了。我告訴你”一個婦女把嘴湊近另一個女人的耳畔邊,賊眉賊眼的掃了一眼鍾奎,就如此這般的說著悄悄話。

鍾奎沒有理會這些多嘴的女人,他心裡想的是;爺爺走了,爹又該忙活了。得趕緊的去把爹喊來,爺爺的後事應該怎麼辦?家裡還有錢,那錢是爹用來買豬仔的。

鍾奎是一路小跑往家裡趕,令他感到奇怪的是,在跑到距離家門口老遠,他就看見房門是洞開的。他心中一喜;爹在家?可是轉念又一想,既然爹在家,那為什麼沒有來看看爺爺?

炮仗聲音應該傳到這裡的,鍾奎納悶的獨自想著就加快腳步,一邊跑,一邊喊道:“爹~爹。”

鍾奎喊了無數聲,房門是洞開不假,可就是沒有看見爹的身影。

“爹~”鍾奎不甘心,走進家裡,把三間破房子都走完了,也沒有看見爹。卻看見家裡的床鋪被褥枕頭,都給弄得很凌亂,就像有人在找什麼東西給翻亂的。

因為心裡有事,鍾奎沒有注意這些不同尋常的情景,而是因為沒有找到爹,隱隱感覺有些不對勁。

鍾奎家坡地不多,也就只有那麼三兩塊區域。他在家裡沒有找到,就急忙跑起坡地。坡地上除了隨風起伏的莊稼,還有一些又生長起來的草們,沒有爹的身影。“爹~你在哪?”沒有看見爹,他腦海裡突然湧進一種不可名狀的不祥之感。

爺爺還在等待,不能這樣在這裡磨蹭。鍾奎想到在平日裡,爹都愛把錢塞進枕頭。一溜煙的跑回家,把大小枕頭裡面的芭茅花絮都抖了出來,沒有錢,一毛錢都沒有了。

鍾奎完全被這眼前發生的一切給搞懵了,錢呢?難道是爹拿走了嗎?或則是他把錢拿去買豬仔去了?如果是這樣,那到沒有什麼,爹早晚會回來的。

可是爹拿錢為什麼把家裡翻騰得跟抄家似的?鍾奎不解的掃視屋裡。最後只好選擇,去爺爺家看看。

爺爺家裡,除了有倆三個好心的男人還在,其餘的那些嚼舌根子的婆姨們早就散去了。

三個男人見鍾奎一個人跑回,急忙詢問他爹怎麼沒有來。

鍾奎如此這般的把尋找爹的情況告訴他們,他們無語的搖搖頭,最後決定用老爺子睡的篾席包裹他,把他放置在唯一的房子裡。等待鄰村的斬穴人,來做好事給老爺子斬穴。

看著被破席子包裹住爺爺的屍身,心碎了般難受。一個一輩子給死人斬穴的人,在自己死後卻落得一床破席子包裹住。

幸虧的是,鄰村那位斬穴人給鍾奎爺爺生前是好朋友,不大一會兒的功夫,他就聞訊趕來,二話不說趕緊的拿出紙筆記載老爺子的身高體胖。然後在拿出羅盤和八卦銅錢定位,在黃昏來臨時,爺爺下葬。

【010】 陰雨連綿天

爺爺走了,爺爺給鍾奎留下很多不可磨滅的記憶。他三步一回頭視線穿透夜幕來臨時的薄霧,回看著爺爺那間孤零零的房屋。也許過幾天,那間房屋就成為,老鼠和蟑螂的家園,更或者被誰修繕好成為別人的羊圈什麼的。

一路上,鍾奎感覺到一束束異樣的目光,從隱蔽的位置掃視而來。他就像夜幕下的聚焦點,被針刺般的目光刺撓著。

鍾奎知道,在暗處那些黃色泥土砌的牆垛下,隱藏著一些不懷好意的人。這些人對他很排斥,完全把他當成是異類來看。曾幾何時他也多次好奇的問爹,為什麼這些人會這樣看他。爹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