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喲!”這可了不得,陳叔叔來了。小明樂呵呵的,顧不得母親,就急急忙忙往家跑。
小明已經結婚,並且還有了孩子。這是陳誌慶沒有想到的,他從冉琴口裡得知香草和文根的事後,痛心得不願意再來這裡,怕的是,那種觸景傷情帶來的傷心欲絕。
小明成熟了,毛茸茸的鬍鬚,濃眉大眼,褲腳高挽,很利索的樣子。笑呵呵的看著他喊道:“陳叔叔”
“哈哈,你小子,看,我老了唄?”
“陳叔叔,你怎麼想起來看我們了?”
“想你們了唄!”陳誌慶說著,環顧一下四周“對了,你師父現在在那發財?怎麼就不出來迎接我呢?”
提到師父,小明的臉色驟然一暗。“師父師父好好的在”
“在那?”誌慶觀察入微,發現他面色一變,心咯噔一跳。認真的注視在他,很小心的繼續追問道:“你師父這個老東西在幹嘛?是不是又喝酒了?”
小明堅定的抬起頭,認真的樣子說道:“陳叔,我帶你去看師父。”
看來鍾奎這丫的在玩捉迷藏,誌慶心裡一樂,急忙說道:“哦,好,走吧現在就去!”
小明在前,誌慶在後。兩人一前一後的走向房屋後面的後山,後者納悶了,“小明,你師父住在山上?”
“嗯。”
“這老傢伙,好好的幹嘛住山上?”誌慶繼續納悶。
小明沒有吭聲,邁著沉重的步伐,繼續帶著誌慶爬上崎嶇的山路。
山風吹拂著誌慶滿頭花白的頭髮,一陣陣的冷意襲來,看著滿山偏野的芭茅花。他有一種不祥的預感,走走停停,最終他們倆來到一座,已經長滿蒿草的墳塋前。
【005】遊方僧人
看著墳塋,誌慶眼皮一跳,驚訝得說不出話來。
小明苦笑一下說道:“陳叔叔,這不是師父的,是我父親的衣冠墳。”
“哦。”鬆了口氣的誌慶,果斷去看墓碑,上面撰寫‘羅德明字樣’逐點點頭道:“你帶我來看你父親的墳塋有什麼用意?”
小明眼裡閃現一抹複雜的眼神,“我老爸,在生前做了很多讓人唾棄的糗事,可是在過世之後屢次託夢給我,給我提示,暗示保護師父”他講述到這兒,受到情感的波動衝擊,眼睛已然溼潤。深深吸一口氣,被淚水沁紅的眼珠子,故意掩飾性的看向遠方,視線在隨風起伏的芭茅花絮上隨意一掃。自我穩定之後,再次收回視線,歉意的苦笑一下,給誌慶講述一個發生在半月前的故事。
半月前,小明母親因為操作不慎,無意間把鍾奎額頭的陰陽眼給毀了。當然作為當事人的娘倆是不知情的,只是驚奇那一剎的光,怎麼會一閃不見?
奄奄一息的鐘奎,行將就木。母親和妻子給他準備了入殮的老衣,老衣就是將死之人進入棺材時,必須要穿上的。
所謂赤條條來,赤條條去,也就是這個道理。一個人無論你在人世間是家財萬貫,還是窮困潦倒,在離世那一刻,什麼都帶不走。唯一的就是一身素衣包裹一具沒有生命的臭皮囊,任由還活著的人們瞎折騰。
在這裡可以土葬,一般都是土葬,因為山區有的是坡地和林園埋葬親人的屍骨。何況這些坡地和林園好多都是空閒著的,只要不違反土地法的情況下,大可以隨意安排。
就在小明和母親幫助師父換下渾身已經髒兮兮,臭烘烘的衣服時。妻子慌慌張張跑進來,說外面來了一位遊方僧人。
小明不知道遊方僧人的幹什麼的。母親告訴他,遊方僧人在當地俗稱;‘雲水僧’。也就是佛家中的雲水兩層意思;一是遊方行腳的僧人就像行雲流水,自在無礙,一是他們如雲在天,如水在瓶,自然地生活著。
“遊方僧人是化緣?”小明瞪一眼妻子的失態,低聲問道。
妻子搖搖頭道:“不是的,我給他米,搖頭。給他錢,搖頭。無論給他什麼都搖頭,而且還一句話都不說,就那麼賴在門口不走。”
一抹黑線出現在小明臉上,心裡暗罵道:孃的,是什麼玩意?就讓妻子幫忙,自己徑直走了出去。
果然在門口,佇立著一位,身著橙色素衣,光頭,雙手合十,斜跨一橙色褡褳低眉垂眼的男性僧人。
出於禮節,小明也雙手合十,“這位師父,有需要我們幫助的嗎?”
遊方僧人沒有抬頭,低聲唱喏道:“阿彌陀佛,貧僧是來看病的。”他說話時聲音洪亮,給人擲地有聲的感覺。
騙子?聽到對方說是看病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