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你要冷靜!不要讓族長走得不安寧!”閻站起身來,緊摟著無心,肅穆地對族人說:“我奉族長的遺命,將代表黑族最高權力的權杖,交給黑族的新族長——紅六,他是哈盤神選中的新族長。”說完,閻將權杖交給已經呆住的寒山重,彎腰行禮。寒山重迅速反應過來,將權杖高高地舉起,肅穆地望著族人,神色沉重。眾人紛紛跪下,虔誠地低著頭,悲痛不已。無心怔怔地看著這一切,哭得像個淚人,心裡內疚不已,是他害死了族長……是他害死的……不知何時,在無心仍沉浸在悲傷中時,閻將他帶至自己的帳篷內,寒山重安排好事務後,也迅速走進來。閻拿出一個信封,遞給無心。無心怔然地接過,開啟一看,淚如雨下,他緊咬著下唇控制著。寒山重接過信紙,看一眼,眼神沉痛。信紙上寥寥數語地寫著:無心,我黑族的興盛全拜託你了!紅六,讓我黑族真正地繁榮昌盛起來!“無心,族長是心甘情願答應要求的,只有讓梵御麾放心,黑族才能有喘息的機會,才能贏得一線生機。這是族長親自籤屬的淄京國和黑族的協議,浩郡以後屬於黑族了。”閻拿出一份協議,鄭重地交到寒山重手上。無心看看外面的天色,時候已經不早,突然記起梵御麾說過晚上必須回去。他絕不能再惹任何事,現在就得回去,於是站起身來,說:“閻,山重,你們儘快組織族人返回黑山,我還得回那裡,我會去找你們的。”寒山重拉住他,神色凝重地叮囑:“無心,凡事小心!”無心點點頭,走出閻的帳篷,往族長屍體停留的地方走去。按照黑族的習俗,族長將要被火化。無心輕輕握住族長已經冰冷僵硬的手,低聲呢喃著說:“族長,你曾經要我的忠誠,要我一輩子為黑族效勞,現在,你更用你的生命來告訴我,我們黑族的每一個人,都能為黑族付出一切,包括自己的生命。”“我,紫六八對你鄭重起誓,一輩子效忠於黑族,為黑族獻出自己的一切。因為我的身上流著黑族人的血,身上更帶著哈盤神的魂。”無心淚流滿面,哽咽著說:“族長,你安息吧!如果這世上真有神的存在,我願向神靈虔誠地祈禱,讓它保佑你登升極樂。哈盤神,我黑族紫六八向您祈求,讓族長安息吧,您庇佑我黑族!”黑山的銀湖內八卦形水面出現一陣漩渦,裡面似有東西在攪動,越來越急,一條長長的銀色尾巴在湖水裡翻滾,微微露出水面,然後沉下去,一道凡眼無法看見的銀色光束劃破天空,直射向某一處。閻剛走出帳篷,他的法眼再次看見異象:只見一道銀色的光直射向族長的額前,族長的靈魂緩緩漂浮起來,先是慈愛又欣慰地望著仍在痛哭的無心,然後看向自己,睿智的銀眸一如從前地鎮定有神。族長慈祥地說:“閻,孩子們和黑族我就交給你了。他們能成功的,但是會很辛苦,尤其是無心。告訴無心,族長對不起他,這麼重的擔子讓他一肩去挑,但又只有他擁有這個能力,我一直在逼他挑起這負重擔……哈盤神在招喚我了,我得走了……閻,拜託了……”族長的身影被銀光漸漸包圍,終至消失。閻看著哭泣的無心,上前勸慰道:“無心,我的法眼剛看到族長被哈盤神接走了,哈盤神聽到了你的祈禱,已經將族長帶走,他真正地安息了,起來吧……”無心臉上的疤痕被淚水洗滌得異常醒目,悶聲問道:“是嗎?”“你居然質疑我的能力?我的法眼能見常人無法見著的東西,族長將你和山重託付給我了。他還說,對不起你,將這麼重的擔子扔給了你……”閻緩緩地轉述族長剛才交待的話。無心怔怔地看著他,慢慢地站起身,仔細地端詳著族長如沉睡般的慈祥容顏,擦掉臉上的淚痕,堅定地說:“閻,我先走了,你一定要將族長的骨灰帶回黑山,他的身體和靈魂,都是屬於黑山的。”閻點點頭,無心見狀毅然轉身離開,瘦弱的背脊挺得直直的。就算是再重的重擔壓身,腰也絕對不能被壓彎,否則,有負重託!無心在心底堅定地告訴自己。…………無心於晚膳時分趕回梵御麾的帳篷,見到桌上豐盛的飯菜,沉默地上前準備侍候他用膳。“小鬼,你哭了?”梵御麾站起來走到無心面前,勾起他的小臉,擰眉問道。“梵太子,我連哭的權利都沒有了嗎?還是應該在您的面前,只能有一種表情?”無心心中的恨意和憤怒,快要決堤,卻只能拼命地忍住。“無心,你又要惹我生氣嗎?”梵御麾危險地眯起眼睛,逼近他問道。這個小鬼,居然敢將他難得的關心當成驢肝肺。“太子,無心不敢。飯菜快涼了,您先用膳吧!”無心強壓住心底的恨意和悲痛,沉默地擺弄著餐具。梵御麾當然知道他哭的原因,突然發現,這個小鬼的一舉一動都牽動著自己的情緒,他暫且將這些歸結為是新奇感,因為從來沒有人能如此毫無顧忌地跟自己鬥爭,一定是這樣的。…………東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