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崖會泉的語氣其實挺平淡,和說話時的神情一樣,沒帶有太多情緒。
但又就因為他這個神情加這個語氣,他把這番話說得太理所當然了,這位年輕將軍在放嘲諷時尤其泰然,彷彿他是跟在座各位說了聲“大家好”似的。
於是……屋內的許多雙眼睛落在他身上,又都被他這副理直氣壯的傲慢樣子給堵了一回。
崖上將就好似真覺醒了某種特異功能,他話放完後過去足足一分鐘,會議室裡保持了整齊劃一的寂靜。
沒人接得上他的話。
對於以一己之力釀造的沉默場景,崖將軍本人倒是適應良好,他是個“只要我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別人”的資深踐行者,從不懼怕任何冷場,還時常因為嫌別人吵得煩,主動製造冷場,兩句話把旁人逼得啞口無言,為自己手動謀取清靜。
傳統觀念裡,人們往往認為,習慣冷臉的人通常也該伴有“寡言”這條屬性,高冷少語是常規搭配。
然而,這實在是一則刻板印象,習慣冷臉的人,極有可能也很牙尖嘴利。
崖會泉就是後者裡的箇中翹楚。
並且他傲慢,還傲得有底氣。
年輕且身居高位,高位又來得全憑自身本事,而並非仰仗了誰的鼻息。
就算別人說起崖上將就要提起他的傲,說他性格不好,恃才傲物。
但“恃才傲物”,首先也是得有那個“才”,再才有資本去傲。
崖會泉平常久駐自己掌管的要塞,星內也很少呆,他和這些習慣在官場上或拐彎抹角,或曲意逢迎的議員壓根不是一個行事路數。
無論議會對他們這些自主許可權過高的高階將領怎麼想,至少在戰火將熄的當下,也是姑且還做不出急匆匆卸磨殺驢的事,只敢搞一些故意噁心人的小動作——比如妄圖拿聯姻給人拴繩。
崖會泉才懶得跟存心噁心自己的人講客氣。
長會議桌上,星盟方的代表們面面相覷半天,還是沒想出來該怎麼接崖上將的話茬——因為接話就等於主動冒頭,極有可能從“群嘲目標”之一當場升級,榮獲對方的“定點打擊”。
時鐘已經又往前邁了一小步,這會是蒙特時間上午9:53。
眼看會前最後幾分鐘就要在一室僵滯氣氛中度過了,連個基本的會前暖場也暖不起來。
長桌另一側,屬於域外聯合的那半邊席位裡,突然就有人笑了一聲。
“確實是很久不見。”在長桌對面笑起來的人嘴角彎起,一笑就露出兩顆分明的尖牙,但這人眼睛卻沒笑,那雙十分特殊的黃綠色眼睛釘在了崖會泉身上。
“閣下也還是一副老樣子。”這位身邊的又一人說,他們眸色相近,面容也有相仿之處,是一對兄弟。
也不知道是哥哥還是弟弟的這位說:“聽說崖將軍在療養艙裡躺了一陣,還以為能看見一個比較有別於往常的你,今日一見,沒想到沒看出什麼變化。”
他的兄弟接著道:“真叫人有點失望。”
這兩兄弟一唱一和,嘴裡沒一句好話,就差沒把“真遺憾你還是活蹦亂跳,身體健康”給明著抖出來。
但崖會泉眉梢都沒動一下,他迎著那兩位的目光看回去,還客氣地衝他們微微一頷首。
“承蒙關照。”他說,“我看見兩位,倒是覺得還挺驚喜。”
這番回應顯然就讓對面十分意外。
不僅是本來在陰陽怪氣刺崖上將的人都卡頓一下,就連星盟這邊,之前被崖將軍無差別掃射的同盟也都不禁扭頭側目。
就聽崖會泉又說:“我也是真沒有想到,過去在公共通訊網裡張嘴就要被遮蔽,曾創下在機甲內罵街長達三十分鐘,我這兒卻什麼都沒聽見,還以為是在對面表演突發性失聲的灰狼兄弟,居然學會在公開場合說兩句不會被遮蔽的話了。”
不緊不慢的回敬完,崖會泉打量一番對方表情,他又“哦”了一聲,感佩地說:“忘了今天這是政治文化會——這也是個驚喜,二位都突飛猛進到了能進文化會的水平,真是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很不容易。”
要麼一句話把氣氛拖到冰點,要麼一句話讓場面兩極轉化,崖將軍張嘴就非同一般,直懟得對面二人面色向眸色無限靠近。
會議前的暖場看來是不必暖了,就這麼三言兩語間,“冷場王”本人快把場子給炸了!
就在那被稱為“灰狼兄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