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要不要叫叫他們快一點?”
斜著眼,廖衝沒好氣的道:“怎麼叫他們快法?”
咧嘴一笑,鮑貴財道:“俺——俺可以罵罵陣呀!”
廖衝“呸”了一聲:“你歇著吧,結結巴巴的連句話也說不全,還罵陣呢,萬一你一開口惹來個鬨堂大笑,就不是‘罵陣’,而是在逗樂子了!”
鮑貴財道:“師師父,俺罵罵陣的辰辰光,不不怎麼結巴,比比平時要流暢一點!”
廖衝呵斥道:“少出點子,你只管跟著我做,別的不用你來操心!”
黃恕言忙道:“是,是,鮑少兄且清稍安毋躁,一切有令師與宮大俠作主!”
在黃恕言來說,這場拼戰最好永遠不要發生,能不打就不打,罵陣促戰,可不是在自找麻煩?一旦雙方接刃,也就笑不動了……
突然,凌濮道:“他們團聚在陣首的那些主要人物散開了,好像就快有所行動啦!”
黃恕言不由心臟收縮,冷汗涔涔,他急迫的道:“可不得了,快叫他們放箭!”
宮笠冷冷叱道:“不要胡鬧,對方有人過來了!”
黃怨言趕忙往前看去,果然,在“金牛頭府”的長陣那邊,一條魁梧偉岸,凶神惡煞般的大漢正往這邊大步走近;那付挺胸突肚,神氣活現的模樣,在沒弄清他的企圖以前,倒像是來受降的!
那身形高大壯健得宛若一個巨靈神般的大漢,便在距離莊門之不多遠的位置站住,他昂起頭,聲如霹靂般大吼:‘玉鼎山莊’哪一個是管事的!快快給我站出來回話!”
雙手支頷依在牆頭,廖衝笑哧哧的道:“看那小子一副大狗熊模樣,倒是挺霸道的呢,我說老黃呀,人家業已叫山門了,你還不答腔,卻在那裡發什麼愣?”
黃恕言低促的道:“我,是由我來回答他麼?”
廖衝眼珠子一翻,道:“不是你是誰!我們幾個只是幫你出力的,並沒有佔住你這一莊之主的寶位,豈容越俎代庖?”
宮笠輕輕的道:“照這個傢伙的外形看,可能就是‘金牛頭府’裡的四名‘飛雲手’之一,‘怒牛’邵大峰;黃莊主,你穩著點回他的話,我在一邊隨時指點你怎麼說!”
於是,黃恕言撐著牆頭,探出大半個身子去,卻也嗓門雄渾的答了腔:“朋友,我就是‘玉鼎山莊’莊主黃恕言,你有什麼指教!”
那巨人抬頭打量著黃恕言,形態輕藐的道:“原來攪出這大紕漏的就是你,姓黃的,今天你若沒個妥善交待,只怕就吃不了,兜著走,把你這片莊子全墊上也不夠料理的!”
一側,宮笠低聲道:“叫他把話說明,口氣硬扎點!”
黃恕言冷笑一聲——先表示了他的不妥協姿態——然後,他凜烈的道:“好朋友,你們到底是個什麼意思,不妨明著抖出來,我姓黃的無才無能是不錯,可就不受人的唬,若是心裡含糊,現下也不會擺出這個陣仗來!”
眨眨眼,廖衝讚道:“老黃,說得好,跑過幾天江湖的老薑,那股辣味便是比這些孫兒帶勁點!”
黃怨言受這一誇,更增勇氣,他挺出胸膛,把腔調又拉高了幾個音階:“好朋友,該怎麼辦你可要琢磨準了,我們已經見過真章,橫豎樑子早就結下,一個弄翻了臉,我們不惜再次來場狠的!”
巨漢仰天狂笑,聲如烈帛:“黃恕言,諒你也不過只是個曾在道上混過幾天的老朽材,建了這麼一片破莊,豢養著一干廢物,居然就如此大言不慚,想以這點微不足道的力量就衝我‘金牛頭府’,這好有一譬——螳臂擋車!”
黃恕言暴烈的道:“朋友,嘴皮子上賣狠也撐不起你‘金牛頭府’的威風,如果你們不計後果,大可以揮戈進撲,我處黃的包管接著就是!”
點點頭,廖衝在一邊道:“說得好!”
那巨靈神勃然大怒,瞑目叱道:“老小子,你是不見棺材淚不落,非要鋼刀架頸,你才曉得這是要命的行徑?”
黃恕言強硬的道:“或許如此,但我敢斷言,到了那等地步,各位也必不會是完整無缺的!”
巨靈神正想再說什麼,在他後面,四條人影已飛速掠近,一個聲如破鑼,又似瓦罐摩挲的粗啞嗓音火躁的叱道:“邵大峰你這頭蠢牛,還不給老孃站到一邊去!”
說話的人是個女子,是個粗逾水桶,麻臉獨目的女子;這女人年約五旬,滿臉雨打沙坑般密密重疊的黑油麻頭,貿然看上去,像是累累重重的疊集疤斑,黑亮泛著油光,一隻眼宛若一枚牛蛋一樣往外凸著,似是上下眼瞼全已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