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離,語聲凜烈地道:“鬼手秋離?久違了。”秋離唇角撇了撇,懶散地道:“彼此彼此,赤騎八龍的威風也夠人瞧的。”濃眉大漢寒酷地道:“相信你我都明白這是怎麼回事,更相信你我都明白在此地見面所含的意義,秋離,赤騎八龍不願與你為敵,想你也不見得願與赤龍八騎為敵,道上的風險大家全看多了,能好來好去才是善策。”秋離笑笑,道:“說了這一大堆,賈生,你的意思如何?’這濃眉大眼的中年大漢,正是赫赫有名的“赤騎八龍”老大賈生,他聞言之下雙目微斂,陰沉沉地道:“很簡單,留下人來、你與那位朋友上道,日後大家仍是朋友、見了面也好打個招呼。”秋離淡淡地道:“賈生,你知不知道你們以這種姿態出現已等於與秋離為敵了?”頓了頓,他又道:“而你們要我棄下篷車自行退走,賈生。這更象問我可不可以刨我的祖墳,賈生,你回答我,可不可以呢?”賈生濃眉怒掀,他語聲更形冷厲:“這樣說來,秋離,你是不答允了?”秋離微微上挑的眼角突然有如利刃一樣豎起,傲氣畢露地道:“你已代我說出來了。’’空氣中是一片可怕的沉默,有一層血腥的翳悶猛然壓到人們的心上,半晌,賈生緩慢地道:“秋離,赤騎八龍要領教鬼手的絕藝了!”秋離哼了哼,道:“我們早就應該一試!”一條灰影就接在這句話的語尾裡,鷹隼似地淬掠而來,四片掌影煥然有如利刃般分成四個不同的方向飛斬秋離上盤四處!
原地閃電般左右晃動,在晃動之間,秋離雙掌翻絞,流星似的掌勢已合成一串交織溜瀉撞出。另兩條灰影驚如飛鴻一閃而來,人身未到,一道半彎的白光“嗅”地斜削,另一條“長蛇環”也游龍似的當頭罩到!
在半彎的白光刃芒與長蛇環的絞扣裡,秋離仍然半步未動,瘦削的身軀釘在原地,完全不依一般轉動慣性的急速俯扭俯仰側,在閃動下,兩掌劈斬挑砍,勁風有如鐵錐毒刃,快捷得無可言喻地四旋飛舞,活象一個十臂神君揮掌抗天I於是——.三條灰影眨眼間被逼後退,另兩條灰影卻有如水銀瀉地,尋隙而入。一聲狂笑,赤騎八龍剩下未動手的三個,除了賈生仍然穩坐鞍上之外,其餘兩人已倏然拔升入空,直撲篷車而去:秋離的眼光何等尖銳,睹狀之下,他正待奮力截攔,站在後面的周雲已適時迎上。
壽龜劍的冷電精芒宛如極細的蛇電,一閃之下十六道光柱成輪射狀布成一面劍網,恰好將那兩個灰衣人阻在網外。
兩個灰衣人一高一矮,卻是相同的面孔,絡腮滿面,他們微噫一聲。向兩側躍出,高的那個一抖手,一把黑芒散向對方i劍刃劃破空氣,帶起“絲”的呼嘯,寒電頓時擴充套件成一個巨大的光弧,一片細微的“叮叮”聲響密密傳來,那大把的“烏木透骨針”已然碎為粉糜!矮個子雙目怒張,粗暴地叫道:“壽龜劍!”高個子在空中一個翻滾,兩枚連著赤銅絞練的拳大“南王錘”已有若流星墜瀉,夾著驚人的力道變幻不定地急砸猛擊而到。周雲目光清澈,手中的劍又狠狠地縱橫點截,剎那間已一連將敵人的“南王錘”磕出二十九次I矮個子貼地猝進,一把開著七個漏斗形孔洞的鋒利“閻羅刀”,翻滾似浪濤千里,帶著鬼哭般的尖嘯,卷湧舞進,那份快,那份奇,簡直就甭提了。
壽龜劍的招式倏然轉變,眩目的光芒不規則形地飛快刺射,劍連著劍,招接著招,貿然一見,彷彿是一座刃鋒隼利的劍山。
秋離以一雙肉掌力敵對面五個強敵,那邊周雲的情形他看得仍然十分清晰,大笑一聲,他叫道:“老友,你果然高明!”/馬上的賈生深沉接道:“沒有什麼驚人之處,秋離,中原雙劍的門下唬不住我們!”大斜身,抖手三十掌同時逼退了正面三敵,秋離輕蔑地道:“賈生,不要多久,你在馬上就坐不住了。”賈生陰沉沉地冷笑道:“我們可以等著證實你的話。”長笑一聲,秋離猛然迎向了飛來的長蛇環,使環的灰衣漢子是個瘦削的中年人,他料不到對方竟敢直迎上來,心裡一猶豫,不由猛然帶環轉開!
使著半彎的“弦月氈的灰衣人適時跟進,但是,時間上卻差了一線之微,這一線之微,是別人所不能察覺的,但秋離卻已等待很久,高手相較要的便是這一線之差!黑色的身影自一側旋起,有若一雙激射的怒矢,帶著一聲驚鬼泣神的顫抖號叫沖天而起:“銀牛角——”這聲淒厲的號叫,象一把鋼刀猛地插入人們的心臟,今全身的血液一下子都翻騰了,而那雙微微彎曲的,閃泛著銀色晶瑩光芒的銀牛角,已宛如惡魔的獰笑,如此碎人魂魄地對著賈生,當面壓下!
銀光一閃,賈生已知不妙,他雙腿微夾馬腹,座下的紅馬,一躍向側,同一時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