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無聊的一天。
也不知道沒移氏的大爺們心裡到底在想什麼,就這麼一座小小的慶州城早早攻下來不就得了?
怕死人?
開什麼玩笑,打仗哪有不死人的,要是怕死人的話,乾脆就留在西夏,等著沒藏氏的屠刀落在自己頭上得了。
野利希坐在帳外的那塊大石頭上,無聊地望著遠處的慶州城,腦子裡面胡思亂想著,正在琢磨著要不要去林子裡打些野味給自己加加餐,耳邊卻陡然聽到有戰馬嘶鳴的聲音。
有人。
野利希迅速轉頭望了過去,本以為會是沒移大人派人通知自己準備攻城的,誰知見到視線中出現的那匹白馬時,自己卻是一愣,接著便啞然失笑。
宋人莫不是都死光了,居然讓這麼大點的娃娃上戰場?看那少年的年紀也不過十二、三歲左右,真是應了漢人的那句話‘初生牛犢不怕虎’。
野利希又把自己唯一會的漢話重複了一遍,見那少年向著慶州的方向跑去,自己也懶得去阻攔,過就過去吧,反正也不差他這一個。
就在這時,那白馬上的少年似乎往自己的方向看了一眼。
然後就在野利希詫異的目光中撥轉馬頭,向自己的方向跑了過來。
‘咦?’野利希頓時一愣,這娃娃到底要幹什麼,再看他奔跑的速度以及持槍的姿勢,莫不是想要衝營不成?
野利希先是一愣,接著便啞然失笑,滿是皺紋的臉上露出一絲殘忍,自己本想放你一馬,但既然你找死,就怪不得自己了。
想到這,野利希也懶得通知別人,一伸手把自己的坐騎給牽了過來,伸手扳鞍翻身上馬,正準備取出自家祖傳的寶刀迎敵,誰料卻突然有一道白光從自己眼前閃過,接著胸口處便是一疼。
……呃?這是怎麼回事?
野利希一愣,緩緩低下頭時,卻見自己的胸口處不知何時被戳了一個大洞,鮮血正順著傷口不停地流出,視線也開始模糊了起來。
直到這時,自己才隱約地聽到身後傳來金鐵交鳴的廝殺聲,這才恍然大悟,口中喃喃道:“好快的……槍。”便從馬上栽倒在地上。
一擊即中,楊懷玉的野心愈發的膨脹起來,都說西夏人兇悍,為何自己碰到的都是一群傻瓜,半路上的那個是這樣,到了這裡依然還是這樣,看那個人慢慢騰騰上馬的動作,自己看著都替他著急,既然他不想上,那自己就成全他吧。
一槍刺死野利希之後,楊懷玉騎著馬便衝進了西夏的軍營中。
這些人本來就是做為誘餌的存在,按沒移大人的要求,只要見到宋兵出城,連打都不要打,就放他們一條生路,所以平時也沒有做好什麼戰鬥的準備,這一點從他們的頭領野利希的動作就能看出來。
頭領尚且如此,手下人又能好到哪裡去。
所以,一見楊懷玉衝進大營的時候,這些西夏人第一反應就是跑,可是當他們看清楊懷玉只有一個人的時候,一個個也變得茫然起來,沒移大人說的是遇到宋兵就跑,可是他沒有說遇到一個人的時候跑還是不跑,一時間不知道該打還是該跑,還在愣神的功夫,楊懷玉就已經把大營打了個對穿。
眼前一空,楊懷玉也意識到自己好像從西夏人的大營衝了出來,自己帶著馬又走了幾步,然後又轉回頭來,望著亂成一團的西夏大營,腦子裡卻是愈發的興奮,雙腿一夾馬肚,口中發出‘哇哇’的怪叫聲,又一次衝了回去。
城外西夏人大營突然大亂,自然被慶州城上的宋兵看得清清楚楚,連忙報與城內的慶州知州張文忠得知。
聽到訊息的時候,張文忠正在府衙裡跟賈昌朝商議事情,當他聽到東城外來了一白馬銀槍的小將,正在單騎闖營的時候,自己也是被嚇了一跳,連忙跟賈昌朝一起翻身上馬,快速來到了城牆上面,到了垛口處往下一看,說得果然沒錯,只見那少年手中亮銀槍上下翻飛,從西夏營中殺出,休息了片刻之後,居然又殺了回去。
“賈相公可認得這少年英雄是誰家郎君?”張文忠滿臉驚詫,只是自己這些年不常在汴梁,看著有些面生。
賈昌朝仔細看了半天,也是疑惑地搖了搖頭:“這少年年紀不大,長得有些面生,本官也不熟悉,不過看他胯下的白馬還有手中的亮銀槍,有這等本事的汴梁城只有一家。”
“是誰?”張文忠追問道。
“天波府楊家。”賈昌朝肯定是回道。
怪不得有這等本事,原來是天波府楊家的人到了,張文忠頓時一喜,等了這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