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日不見,原本豔光四射的樊三娘已經憔悴了許多,從樓上走下來時,身後還跟著桃紅與杜小憐兩個人,望著陳慶之的眼神總有一絲不友好的態度在內。
陳慶之也不明白這股敵意到底來源哪裡,在自己的記憶中自己好像並沒有得罪過這兩個人吧,見到兩個人到了自己面前時依舊敵意不減,自己訕笑了一聲,隨口問道:“對了,憐春呢,怎麼沒看到她?”
憐春是一直跟在杜小憐身邊的小丫鬟,記得上次來,她還跟在杜小憐的身後對自己夾槍帶棍的,沒想到這一次自己居然沒有看到她。
聽到陳慶之提到憐春,杜小憐臉上的表情頓時又難看了幾分,斜了陳慶之一眼,沒好氣地冷哼了一聲:“她走了。”
“走了?”陳慶之一愣,不解地問道:“為什麼走了?”
“你居然還有臉問為什麼?”毫無徵兆的,杜小憐的脾氣突然爆發了起來,雙手掐腰,一臉潑婦的模樣瞪著陳慶之,素手一揮,指著惜月樓滿地的殘骸怒吼道:“你看看這裡,就是因為你把古大人給打了,咱們惜月樓才會變成這付模樣,現在樓內的姑娘怕古大人報復已經全都跑了,這回你滿意了吧。”
呃?怎麼會是這樣?
陳慶之也傻眼了,自己不是跟古寒聊得挺好的嗎?而且樊三娘從軍營中出來的時候,古寒好像也沒威脅過她什麼,這怎麼才幾天的功夫就變成這個樣子?
就在陳慶之一頭霧水,百分不解的時候,對面的樊三娘卻幽幽嘆了口氣,轉頭半是嗔怒道:“小憐,這件事怎麼能怪到陳小官人的頭上呢?難道他就眼睜睜看著蘇妹妹被人欺負了不成?再說了,惜月樓變成現在這般模樣,也不能全怪陳小官人,說到底還是咱們姐妹實力不夠。”
不能全怪?
那就是還有怪自己的地方了唄?
陳慶之腦子裡總覺得哪裡有什麼不對的地方,聽了這麼半天,自己只是聽到古寒有可能來抱負,可是他居然還沒有來,這惜月樓又是怎麼變成這般模樣的?總不會是她們害怕古寒,自己先把自己的樓給砸了吧?
一時間,陳慶之低頭不語,心裡琢磨著這事情的前因後果到底如何,難道真的像杜小憐說的那樣,滿樓的姑娘都害怕古寒的報復全都逃掉了,可就算她們想逃,那身契還在樊三孃的手裡,她們又怎麼能逃得掉?
就在這時,身邊的蘇小容有些看不下去了,聽完樊三娘與杜小憐之間的對話,自己哪裡還不知道這件事其實全都是因為自己而起,若是因為自己的緣故使得惜月樓落魄成這個樣子,自己可真的是罪孽深重了。
“慶之,你就不能想個辦法,幫幫樊姐姐?你不是說打算開什麼唱賣場嗎?要不現在就開始準備吧。”
陳慶之從被蘇小容的話從沉思中拉了回來,抬頭看了看身邊的幾個人,目光最後落到了樊三孃的臉上,接著正色道:“三娘放心,禍是我闖出來的,事情我肯定幫你解決掉,至於唱賣場一事你還需要考慮清楚,若你真的是想把這惜月樓改成唱賣場,那我自然會幫你,若你還想重建惜月樓,古寒那裡由我去解釋。”
這些話也算是陳慶之的肺腑之言,那樊三娘臉上卻是偷偷一樂,快速地跟杜小憐兩個人交換了一下眼神,接著點了點頭:“就按陳小官人所說,改成唱賣場。”
“那好,既然按我所說,那就事事都要聽從我的想法。”陳慶之站在原地仔細地看了看四周的環境,接著大手一揮:“這裡面的所有全部拆掉。”
“喲,這是怎麼說的,難道這惜月樓要拆了不成?”
陳慶之的話音剛落,耳邊就聽到有個難聽的聲音在身後響起,明明是一付破鑼般的嗓子,卻偏偏要裝出嬌滴滴的聲音來,讓人一聽,頓時有種想吐的感覺。
不等回頭,陳慶之便見到對面的樊三娘面色一變,先是微微皺著眉,接著又快速地舒展開,冷冷的一哼,一臉不開心地冷笑道:“喲,奴家還以為有客來了,沒想到是蕭家姐姐,怎麼,難道你們逍遙樓今天也沒什麼生意,蕭姐姐都閒得跑到奴家這裡來了?”
“哼,我的逍遙樓客人多得是,才不會那麼閒呢。”蕭靜兒不滿地哼了一聲,接著打量了一下陳慶之跟蘇小容,見兩個人的衣著打扮都不像是普通人,自己也沒敢招惹他們,目光重新落在樊三孃的頭上,氣勢凌人地一點頭:“樊三娘,咱們明人不說暗話,今天到你這來,老孃是有件事想要跟你商量的。”
“喲,這太陽今兒是打哪裡出來的?蕭姐姐怎麼有事跟我商量呢?說吧,什麼事,奴家聽著呢。”樊三娘擺出一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