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裡的氣氛似乎比天氣還要寒冷,老婦已經完全愣住了,雖說她並不認識眼前這幾位大漢,可是這並不代表自己不相信他們剛剛說的話。
難道張義真的做出對不起張家的事?所以他們才會來警告自己?
可是,剛剛這位小官人卻說張義是冤枉的,是被張家推出去的替罪羊,那麼自己倒底該相信誰?
端木青雲大大咧咧警告了一番之後,囂張的目光從老婦身上一轉,到是落到了陳慶之的身上。
一看端木青雲的眼神有些不對,陳慶之頓時一懵,心裡立刻暗叫一聲不好,你都說完了,就該走了,還留在這裡幹什麼?難道還要加戲不成?
真是怕什麼就來什麼,端木青雲冷冷一哼,指著陳慶之故意地問道:“你又是誰?可是張家的人?”
陳慶之心裡這叫一個氣呀,我是誰難道你不知道嗎?用現在的話叫東家,再過幾百年就得叫老闆,換個洋名字那就叫boss,這小子是不是剛吃了幾天飽飯就不知道自己叫什麼了,居然跑這加戲來了。
揹著張家人,陳慶之沒好氣地瞪了端木青雲一眼,暗暗地給他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快點走,別耽誤了自己的事,可是端木青雲就像是看不懂似的,一付潑皮的模樣打量著陳慶之,撇了撇嘴罵道:“你個潑皮,居然連大爺的話都敢不聽。”
一邊說,端木青雲居然一邊走了上來,一巴掌就像陳慶之臉上扇了過來。
陳慶之一下就愣住了,要是別人,哪怕隨便一個人自己都不會沒有一點警惕性,可是站在自己對面的是端木青雲呀,是自己找他過來演戲的,自己怎麼也沒想到這小子居然還敢跟自己動起手來,要不是自己後退得快,怕是剛剛那一巴掌就扇到了。
既然他敢動手,那陳慶之也就不客氣,身形剛剛後退一步讓過端木青雲的巴掌,接著便像彈簧一樣往前猛的衝上前去,自己也不敢下手太黑,趁著端木青雲餘力未消之時,突然伸手插到他的腋下,右腿插到他兩腳之間,單臂猛的一用力,一下就將端木青雲甩了出去,在空中飛了四、五步的距離,叭的一聲落到了地上。
自己什麼時候有這麼大的力氣了?
似乎連陳慶之都不相信,自己會有這麼大的力氣,等到端木青雲慢慢地從地上趴起來,衝著自己偷偷眨了眨眼時,陳慶之這才明白過來,這八成又是他搞的鬼。
“好呀,你連張家的人都敢打,八成是不想活了,你給我等著,我這就回去叫人去,到時候剷平這裡。”
罵完之後,端木青雲一轉身便匆匆跑掉了。
他是跑掉了,可是張家的人卻傻了眼,你說這叫什麼事,自己才是這裡的主人,可是風頭卻全都被陳慶之給搶去了,聽到剛剛那人的威脅,老婦臉上頓時露出焦急之色,口中喃喃道:“這可如何是好,這可如何是好。”
陳慶之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大娘彆著急,禍是我闖下來的,自然不會讓你們受牽連,只不過這件事怕是不能一下就能解決掉,要不這樣,咱們先離開家去客棧躲一躲,至於住宿的錢,我全都包了。”
“這樣呀。”老婦猶豫了一下,又看了一眼張氏,慢慢地點了點頭:“那就麻煩小官人了。”
“不麻煩,不麻煩,小六,還不快幫大娘收拾一下。”
家裡不值錢的東西自然不需要全都拿走,一部分值錢的也被老婦藏了起來,等到老婦領著張氏還有兩個孩子出來的時候,馬車早就已經準備好,帶著一行人很快便離開了這裡。
過了差不多一個時辰之後,又是一行人匆匆跑到了這裡,為首的那位到了張家門前,根本連敲門的意思都沒有,直接讓人把大門給撞了開,等到他們衝進屋子之後,卻驚訝地發現屋子裡面居然連一個人影都沒有,炭盆裡的炭早就已經冷掉,人分明已經走了很久。
那人又找了一圈,確認張家人果然都已經走掉之後,立刻帶著人匆匆地趕了回去,找張桎轅彙報去了。
“你說什麼?”張桎轅一聽自己就懵了,重新確認道:“你說張家的人都走了?”
“對,都走了。”那人連忙點了點頭,補充道:“那盆裡的炭都冷了,怕是走了有一段時間了,員外,要不要我帶人出去找找?”
“呸,這麼大的東京,你到哪裡去找?”張桎轅恨恨地罵了一聲,低頭思考了一下,然後吩咐道:“準備一下,跟我去開封府走一趟。”
陳慶之給張家人安排到了離開封府並不是很遠的一間客棧中,條件嘛,比起家裡自然有些不足,不過屋子還算夠寬敞,老婦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