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了。”我跟蓮姐同時說道,又同時對望,眼中有著無法掩飾的緊張。
我呼吸一瞬間變得粗重,血氣也跟著上湧,我幾乎能感覺到雙目的脹痛感。
我捏住了蓮姐還停留在我胸口,為我扣紐扣的小手,沉聲道:“蓮姐,別出去,我去應付。”
蓮姐急道:“是來抓你的,你應付什麼?”
我搖了搖頭,道:“沒關係,反正,我也跑不掉,省的你也露面。記住我說的,給老狼打電話,讓他快回來救我。”
“不。”蓮姐堅決地不放手,反而把我的手緊緊捏住。
門鈴被按響,敲門聲越來越重,簡直如同在撞門一般,而他們的喊叫聲也越來越清晰,大多是‘快開門,我們是警察’,‘徐遠,快開門’的話語。
蓮姐的眼眶一下子紅了,我看得心疼,用力的將蓮姐給抱在懷裡,兩臂慢慢的加大力氣,彷彿要把蓮姐給揉進我的身體裡,在她耳邊溫聲道:“聽話,記得我說的。”
“我不會讓你有事的。”蓮姐的聲音有些哽咽,我輕輕鬆開了她,看著她霧氣籠罩的眸子,那裡面是堅定不移的信念。
“恩,你在房間裡待著吧,他們要抓我,抓走就沒事了。”我又拍了拍蓮姐的後背,安慰了一句,這才離去,而離開房間時,則順手把門給關上。
蓮姐自然是無罪,也自然是不會被抓,但我只是不想讓蓮姐看到那一幕而已。
她看過兩次了。
兩次都哭了。
這一次,別再哭了吧。
我站到客廳裡的一面長鏡前面,理了理自己的衣著,對著鏡子調整了一下面部表情,確認自己沒有很沮喪很衰之後,我才去開啟即將被‘爆破’的門。
門口站著六名警察,有兩個身材較為肥胖的正準備用腳踹,但被我把門開啟,這一腳自然是踹不成。
那個白白胖胖的警察,大約一米七五,手裡拿著一張紙看了一下,再看了看我,然後裝作一副嚴肅的樣子說道:“嫌疑人徐遠,你涉嫌一起故意傷人事件,現在請配合我們,協助調查。”
我一聽,心裡頓時鬆了一口氣,只是故意傷人嗎?只要不是販毒這種性質惡劣的罪行,還是可以周旋的。
我點了點頭,面無表情地道:“沒問題,我配合你們的調查工作。”
這幾個警察估計沒想到我會答應得這麼痛快,後面兩個警察甚至都已經努力的做出了一副兇巴巴的樣子,準備在我反抗或者推諉的時候來用強,這時都落空了。
面面相覷一眼之後,有些無語。
我正準備往外走,跟他們去公安局,但就在此時,一道酸氣十足的聲音,在角落裡響起。
“嘖嘖嘖,答應得真是爽快啊,徐老闆,這是你新買的房子?”
那六名警察紛紛為來人讓道,而我在聽到這個聲音的那一刻還覺得有些熟悉,但看到那張臉之後,我就忍不住冷笑一聲。
我看著治安隊隊長馮天翔說道:“這和你有什麼關係?”
馮天翔還沒回答,就先一步往屋子裡擠了進來,我一時沒注意,也就沒攔住,不過我反應也快,立馬就堵在了進門口到客廳的那個地方堵住。
這孫子,剛才那個問題有些不對勁,為什麼要說是我新買的房子?難道他已經查過物業,知道這業主是蓮姐?
一想到這孫子一直對蓮姐抱有某種目的,我就一陣不爽。
馮天翔同樣不爽的看著我,道:“你剛剛不是說要配合警方的調查工作嗎?”
我冷笑道:“不錯,我配合,那是去警局配合,不是讓你在我家裡逛來逛去的,而且,你問的問題,跟故意傷人的案子有什麼關係?”
馮天翔蔑視的瞧了我一眼,不屑道:“呵呵,這可不是你說了算的,我就算是問你性別,你也得回答,你要記住你現在的身份。你以為你只是嫌疑犯嗎?林家已經出示了當天的監控錄影為物證,而當時在場的人證有不下三十人,所以說,你現在已經是犯下了故意傷害罪,並且致人殘疾,按我國法律,你會被判處三年以上,十年以下的有期徒刑。”
我譏諷道:“既然你都能斷定一個人的罪行了,那麼我究竟該叫你馮法官,還是馮警官?”
馮天翔臉上一陣青一陣白,瞪了我一眼,然後回頭對著那六名警察說道:“死到臨頭還嘴硬,把他給我帶回局裡好好審問。”
那六名警察立刻就要進來拿我。
我直接指著馮天翔的鼻子喝道:“你,從這裡出去,立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