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子嗡的一聲:他說的是……中國話!
而且,是很清亮的官話。在廣州的時候,葉茂做工的酒樓附近有一條“八旗二馬路”,奉天直隸人士頗多出沒,其中還有不少旗人,酒樓的客人中也有不少這樣的人物,因此這種捲起舌頭說的話他聽得不少。
“長官,我,我是中國人!”
少將一笑,直起身子。
葉茂自然而然的跟著他的動作站起身來。
這時他看清楚了,這位青年軍官身後的一個騎兵擎著一面旗幟,雖然已被細雨打得微溼,但依然在風中獵獵作響,上面五個大字:
清國義勇軍。
中國字。
葉茂渾身可不可抑制地顫抖起來。
少將轉向紅鬍子:“你是威廉。法雷爾?”
紅鬍子驚疑不定:“是的,將軍,我是。這個人……”
少將舉起手,打斷了他的話:“法雷爾先生,我有充分的理由懷疑你為叛軍服務,從事顛覆聯邦政府的間諜活動,你被捕了。”他微微偏了偏頭:“都拿了。”
“嗻!”
士兵們轟然答應,嘩啦一片響,幾十只槍對準了六個愛爾蘭人,然後立即有人上前,一一繳了械。紅鬍子們面色慘白,冷汗直冒,豁嘴還想申辯兩句,剛一張嘴,一馬鞭便抽了過來,疼得他齜牙咧嘴,口水順著豁口流了下來。於是只能乖乖束手就擒。
青年將軍哈哈一笑:“不錯,今兒小有收穫,咱們回營!”
一個絡腮鬍子軍官指指葉茂,問道:“爵帥,這個人怎麼辦?”
被稱為“爵帥”的將軍又一笑:“既然中國人,一起走。”
(四千字大章奉上)
*RS
第二章 大運兵
軒軍抵達美國的時候,天氣已開始轉冷。
經過漫長的海上航行,船隊終於駛進西海岸的金山港口——三藩市。當陸地在海面上浮現出來的時候,官兵們湧上甲板,歡呼雀躍。
金山!幾乎每一個人的瞳孔都放大了,包括許多美籍士兵。這些洋兵們大多數也沒有到過加利福尼亞,對於金山神話般的誘惑,美國人民和中國人民是一樣沒有抵抗力的。
艦橋上的關卓凡心中略覺慚愧:你們高興的太早了。
命令很快下來了,除了事先挑選出來的一班個高體剽的沿船舷站班外,其他的,統統回到船艙裡去。
船隊入港,一直到外面的各種迎接儀式噼裡啪啦地鬧騰完了,官兵們才被准許自由活動。
但是,只限於在船上,不許上岸。
所以,在金山的這兩天,別說狗頭金了,狗毛金都沒見著一條。
失望之情是有的,有人私下免不了嘟嘟囔囔,帶隊的管帶聽見了,一巴掌扇了過去:“仗打贏了,狗頭金豬頭金隨你搬!仗打輸了,就算真給你一座金山,你母親的有命花?! ”
也是,還沒打仗呢。
美國政府和當地華人代表上船來“勞軍”,小小熱鬧了一輪。
那一班當地華人,個個激動不已,好多人當場就哭了起來——又是久不見故國衣冠,又是天朝兵威加於海外,我們就是現在死了,也是瞑目的……呃,這是加州海外鄉親為弟兄們集的一點壯行之資,請侯爺代為放賞。如此種種,弄得自關侯爵以下人人都好生感動,官兵們的心裡酸酸熱熱的,進而豪氣萌生,和狗頭金暫時失之交臂的遺憾也沖淡了許多。
吃完幾頓好的,特別是蔬菜——遠洋行船最缺蔬菜;補充完淡水糧食菜蔬燃料,升火,啟航,南下。
官兵們頗有暗中嘀咕的:咱不是已經到了美利堅了嗎,不去挖金子就該去打仗啊,這又是去哪兒呢?
走了十來天,船隊終於又靠岸了,這次下來的命令是:整隊,下船,上岸。
官兵們的腳終於踩到了陸地,咦,這兒就是……還是美利堅嗎?
不是,這兒是巴拿馬。
松江軍團的目的地,是美國中部的田納西州。如何把這支二萬七千人的軍隊完整安全地送達該地,其實是頗費躊躇的 。
到達三藩市之後,並不可以直接從陸路由西而東。
彼時的美國,鐵路網集中在東部,西部剛開始開發,鐵路也剛開始建設,特別是貫通東西的那條太平洋大鐵路還遠未修通,因此真要選擇陸路,就得用腳走過去。
如果走北路,直線距離最短,但首先得翻過內華達山脈和落基山脈,中間還有一個大盆地,松江軍團不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