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醜事兒,老夫人怎麼會讓流言傳出去?這可是事關咱們東平伯府所有小姐名聲的大事。”
顧櫻冷冷勾起嘴角,“雖然祖母想瞞天過海,可又怎麼抵得住悠悠眾口?你有沒有瞧見趙姨娘和顧霜,今日看到顧嘉跟江隱拉扯在一起時,眼睛都快瞪圓了嗎?”
胭脂一愣,腦子裡突然靈光一閃,“原來如此!姑娘,趙姨娘受寵,平日裡晨昏定省懶懶散散的,能不來就不來,難怪今兒一早姑娘就讓奴婢去趙姨娘的蒹葭苑外故意說大姑娘進了祠堂的事,為的就是讓趙姨娘一起來看熱鬧!”
顧櫻淡淡莞爾,“趙姨娘最看不慣劉氏,顧嘉昨晚進了祠堂這麼跌份兒的事兒,要是讓趙姨娘知道了,今日必定會帶著女兒前來看劉氏的熱鬧,她又是個大嘴巴,什麼事在她眼前一晃,不用明天,今日,這訊息就能長了腳一般飛出去。”
她眼裡微微泛冷,“就算趙姨娘被人封了口,我也要想法子把訊息傳出去。”
“可這件事茲事體大。”胭脂還是擔心,“日後姑娘和小侯爺的婚事就……”
顧櫻頓了頓,想起漫天大雪裡,那張俊美無儔的清冷麵龐,心裡微微一亂。
永安侯府的小侯爺蘇桓風,不管他品性如何。
他的家世地位都值得許多貴女去追求。
但她不一樣,她這輩子只為了復仇而生,男女情事,都不是她敢肖想敢觸碰的東西……
三個月後,他親自上門退婚。
到那時,她還要提前給自己找好一個新的退路,一個可以不用動心動情,卻能保證她一生無虞的人家,了此殘生。
又或是,擺脫伯爵府,帶著弟弟去邊疆尋父親,做一個自由自在的野姑娘,也比一輩子困在後宅的一畝三分地強。
“姑娘!”
顧櫻在前頭走,胭脂在後面追,“那五天後的冬獵會,你還去麼?聽說,咱們未來姑爺也會去,到時候,姑娘好好跟姑爺解釋解釋跟江公子的事,相信姑爺不會介意姑娘的。”
“冬獵會?”
“對啊。”
差點兒把這這麼重要的事兒給忘了。
冬獵會是皇家舉辦的,到時候京中所有貴族子弟,名門閨秀都會前去參加。
上輩子,冬獵會上,她一心一意想選擇江隱做她的冬獵盟友,丟了好大一個臉!
又因為在那大雪封林的山野裡,遇到一場突如其來的意外。
之後三天的打獵比賽,她都沒能參加。
倒是讓顧嘉在冬獵上出了不少風頭,永安侯小侯爺恐怕就是那時候喜歡上顧嘉的……
想到這兒,顧櫻冷冷勾唇,“去,自然要去。”
不但要去,還要帶著顧嘉一起去。
上輩子所有的仇和恨,就在冬獵會上,一併清算!
說罷,顧櫻抬腳進了沐風齋。
迎頭撞上一個冒冒失失的丫鬟,她不悅的蹙了蹙眉,“站住,你對小公子做了什麼?”
那丫鬟衣衫不整,手臂上血淋淋的,慌慌張張的在原地站住。
抬頭看見來人居然是二房那唯唯諾諾的二姑娘,瞬間定了定神,趾高氣揚道,“我不過是在給小公子喂藥,被小公子撓了一爪子,二姑娘兇什麼兇?二姑娘若真心疼小公子,就該自己來喂藥才是!何苦勞煩我們這些乾乾淨淨的丫頭來伺候一個小殘廢!”
“啪!”
沒等她話說完,顧櫻一巴掌狠狠甩了上去,眼裡劃過一道厲色,“你說誰是小殘廢?”
“二姑娘,你竟然敢打人,你知道我是誰的人嗎就敢對我動手?!”
顧櫻眸光發寒,眉間冷意洶湧。
胭脂更是氣不過,見自家姑娘硬氣起來了,也挺起胸膛,揚起小手,幾個耳刮子打得那丫鬟臉頰高腫,“你一個做奴婢的竟敢跟主子叫板起來,管你是誰的人,今兒我們打的就是你!姑娘,你別動手,讓奴婢來!”
那丫鬟再大的氣性兒也被打蒙了,被胭脂強硬的按在地上,屈辱又不服氣的跪了下來。
人跪了,小嘴可沒跪,依舊傲慢道,“我可是劉媽媽的女兒,顧家的家生奴婢,二姑娘你敢這麼對我,就不怕我母親去老夫人那裡告狀麼!”
劉媽媽是李媽媽的小姐妹,到了年紀就在李媽媽的撮合下配了府裡的管家。
如今也算是府有資歷的老人了。
平日裡無人敢對她吆五喝六,過得跟個主子一樣。
顧櫻這時候才想起她的名字來,她叫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