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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6部分

換言之,王氏現下是母憑子貴,李隆基都已下敕復了王氏當初的位分,王氏肚子裡的孩子根本就不是梅閣能動的,非但不能動,更需處處避諱才是,否則,只會正中旁人下懷,讓人任意得逞。想當年,李隆基可為了江采蘋痛失皇兒而大發雷霆之怒,今時今日,王氏也是身懷龍種之人,推己及人,也是一樣的道理,假設有日王氏肚子裡的孩子也因由某種原由以致胎死腹中,屆時恐怕會有種種口舌非議,更少不了會有人把矛頭直接針指向梅閣,認定江采蘋會是那個謀害皇嗣者,待到那時,縱有一千張嘴也將說不清,是以不論王氏它日能否順利誕下腹中皇嗣,梅閣必須遠離開這些是非。

且說楊玉環、王氏及杜氏、鄭氏幾人步離梅林之後,王氏刻意放緩了腳步趨步在楊玉環身旁,而杜氏與鄭氏一路跟在後,著實是每走一步都覺得兩條腿如灌了鉛一般沉重。

“喲,杜美人與鄭才人怎地未在梅閣多留會兒?”王氏以手撫著小腹,極盡驕寵的倏地止步在前。

杜氏、鄭氏眼見前面就是宮道分岔處,正欲鬆口氣,想著總算可與走在前頭的楊玉環、王氏二人分路行走,不成想王氏竟忽地回過身來,兩人同時心下一沉。見楊玉環也回首,杜氏與鄭氏不得已之下只好跟上去再行禮別:

“嬪妾告退。”

楊玉環秀眸含笑,瞧著蘭花指輕抬了抬藕臂:“今日風光甚怡人,本宮有興遊園,二位姊可有雅興同遊?”

杜氏與鄭氏相視一眼,模稜兩可的婉辭道:“貴妃盛情,嬪妾本該從命,但嬪妾今兒個已是出來多時,想要早些回宮照拂公主,望乞貴妃寬諒。”

楊玉環眼風微掃,掃向鄭氏,杜氏找了個好藉口只不知鄭氏又會如何巧辯。觸及楊玉環的含笑的眸光,鄭氏卻感覺如芒在背:“嬪妾。嬪妾”

“牆頭草,兩邊倒,貴妃又何必在一些無用之人身上白白枉費心思?”王氏嗤鼻一笑,掩唇抽出帕子掩了掩嬌豔的紅唇,“這梅林,一道兒走來淨透著腐爛氣兒,著是燻人的很,遲早會荒廢不可!”

杜氏、鄭氏聽著王氏的譏哂,垂著首俱未駁斥,眼下王氏跟楊玉環是一路人。一個正懷著皇嗣,一個是寵冠後。宮,二人交利。豈是其她妃嬪可比及的,若不忍氣吞聲,便是以下犯上,不識時務。

“也罷,本宮便不強人所難了。改日得閒,杜美人記著多帶著公主來南宮走走便是。”拿眼睨一眼王氏,楊玉環不露聲色地一笑置之。

杜氏、鄭氏就地禮了禮,旋即繞開,與楊玉環、王氏一向左拐一向右走去。還未朝前走幾步路,王氏就在後面碎碎道:“諸如杜美人、鄭才人那等逢高踩低之人。貴妃大可不必招攬!”

楊玉環繡履一帶,黑煙眉一挑:“你是欲取代本宮之位了?”

“嬪妾,嬪妾不敢”見楊玉環竟說變臉就變臉。王氏趕忙俯首帖耳道,“嬪妾只是為貴妃提個醒兒,杜美人、鄭才人當年可都是賢儀宮的人,貴妃有所不知,武賢儀被賜死之後。這二人便蟄伏不出”

“本宮豈會不知?”楊玉環挑眉打斷了王氏的話,剛才在梅閣。王氏的跋扈之氣盡露,當著其的面就敢搶話,這刻竟又多嘴多舌個不停,已讓人煩惡不已,“適才在梅閣,本宮怎地不知,本宮的南宮往後裡又要多遷入一人?三郎幾時下的旨,怎地不曾授予本宮?”

聽楊玉環一問,王氏的脅肩諂媚,連笑都僵在了臉上:“嬪妾,嬪妾一時口快,隨口一說而已,貴妃望乞貴妃莫怪。”

“本宮怎地瞧著,不盡然如是呢?”楊玉環斂顏冷哼一聲,那夜特詔了王氏到南宮侍奉,原是經過一番權衡思量的,然而,王氏竟懷上皇嗣卻不在謀籌之中,也不曾想過像是王氏這等的老女人竟還有枯木逢春時。

今日之所以揹著李隆基先帶王氏去梅閣走了趟,楊玉環可不只意在帶王氏去梅閣示威,原還在打譜,藉著王氏懷孕的事探一探江采蘋的口風,倘使江采蘋仍容不下王氏,那麼王氏腹中的孩子勢必也難以保全得住,過後少不了會有人去充當那個惡人。可王氏竟敢自以為是的嘴碎的在江采蘋面前說出往後裡要隨楊玉環同住進南宮,這不禁令楊玉環火大,但當時又不便發火,省卻露出破綻,是故此番去梅閣,楊玉環非但未能探聽出江采蘋的意思,反卻事與願違,過早的暴露出其與王氏是一路人,這從今而後梅閣定然會對南宮多加防患。

面對楊玉環的發難,王氏半晌吭哧,也未能支吾出一句話來。先時在梅閣,之所以在江采蘋面前撂下狠話,王氏自然不僅意在告警江采蘋莫打其肚子裡的皇兒的主意,這些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