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讓慕連逸看了就覺得厭煩。
等他們喊了一通後,夫子冷冰冰地問:“都說完了?”
孩子們不吭聲了,心中都隱約有種不祥的預感。
夫子又淡淡地道:“誰若是不想在我這學堂留了,儘管可以走,天下賢士那麼多,也不只我一個老師。”
慕連逸也在仰頭看著夫子,他想知道,在這種境況下,夫子會怎麼選擇?
夫子卻沒有看他,可是他的態度,擺明了是護著慕連逸的。
而且他那兩句話,把學堂中不少同學說的面色一變。偏偏他們還不敢反駁夫子什麼,因為他在朝中的地位太高了。
就連他們的父輩,見到夫子,也要規規矩矩地稱一聲老師。
於是有的學生開始和夫子講道理:“外面都已經亂翻了天,咱們怎麼還每天上課?不是應該停課了麼?”
夫子這次反而笑了,他盯著那同學說:“若是東域的天下,要靠你們這些還在學堂受教導的小孩子撐著,這國家也就完了。”
他不是在嘲諷這些孩子沒用,而是表示,你們既然是在該讀書的年紀,就不要去操心你們父輩應該操心的事情。
給你們一個讀書的環境,才是他們的責任。
等你們長大了,優秀了,也會從他們的手中接過這份責任。
夫子有是非之心,自始至終,最無辜的應該就是慕連逸了,這些學生們,不知道在家中聽父母講了什麼,來到學堂侃侃而談,殊不知,夫子聽了很是可笑。
“慕連逸一日留在學堂中,就一日和你們的身份一樣,都是我的學生,作為老師,我不會把你們區別對待。若是誰再被我發現,這樣不尊重自己的同門,我想我就該把他逐出師門了。”
夫子將學生們說的啞口無言,才翻開了自己的書:“現在咱們繼續上課。”
全班只有慕連逸一個反應過來,低頭也盯著自己的書。
宮裡宮外,確實像是一鍋沸水一樣不消停,但是他們這小學堂,是平和的淨土。
慕連逸不知道他的前路該如何,所以能活著的每一日,他都很珍惜。
其他的孩子,像是他這麼小的時候,還整日想著吃什麼,到哪裡去玩,而他卻已經想到自己的死亡了。
他默數了一下他還沒完成的事情,沒有達到的心願,遺憾當然也有。
只希望,在有限的時間內,做更多有意義的事情吧。
最重要的是努力活下去,等著他稚嫩的肩膀,變得寬厚的那一天。
夫子的阻攔,讓這些孩子們消停了幾天,但是這種打壓,只會讓反彈變得更快。
睿王操辦的先皇的葬禮,已經馬上就要結束了,這是最後一日。
等今天禮成後,所有人都會跪在地上,高呼萬歲。
他將龍袍也暗中帶進了宮中,被文武百官承認身份後,就會穿戴上。
祭天的時候,他站在最高位,低頭看著皇城。
身前不遠處,跪著宮中的所有女眷。
他出聲安排了她們的去處:“有子嗣的妃子,留在皇宮中,沒有子嗣的,便落髮為先皇祈願吧。”
寧珍同和玉跪在一起,和玉穿著一身孝服,望著睿王,特別特別難受。
從此她的父皇就回不來了是麼?面前這個男人,會變成東域最尊貴的人。
寧珍近來都在琢磨一件事情,她是否能託母族的人,將她從這皇宮中帶出去。
兩個哥哥那裡好說,唯一難搞定的,就是她的父親了。
寧威將軍肯定覺得,女兒既然嫁給了先皇,就不應該從宮中離開了。
不然的話,憑藉他權勢,睿王都要讓上幾分。
可憐自己的和玉,還這麼小,睿王登基後,也會迎娶皇后,等小皇子一出生,她這個公主,身份就更加尷尬了。
比寧珍更難受的,是那些沒有子嗣的女子,想她們如花一樣的年紀,竟然要在古寺中度過一生,誰能受得了?
她們又不敢和睿王求情,只好低著頭,哭的傷心,一瞬間,場面變得特別哀婉。
睿王見一切都匍匐在自己的腳下,心中別樣壯闊,更想感激一下慕澤。
他把自己這麼多年都沒辦法親自動手的事情,辦到了。
隨即,有禮官宣佈禮成,眾人全部跪下來,齊齊給睿王叩首:“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睿王大手一揮:“愛卿們不用多禮,朕剛登基,對於國事,還有很多不懂的地方,請眾位卿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