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也曾去牢中見過喬生一次,他顯然是被獄卒刻意刁難過。雖說一身也算乾淨,但卻也能讓人一眼看出他身上那些隱藏的傷痕。見面後,喬生什麼也不說,只是淡淡的笑著。那種溫柔的氣息,如同初次在將進遇到的那個儒雅的書生。
若是再一次選擇,她寧願不計較那些仇恨。這是君宛清離開時想的。
而喬生,卻依舊只是淡淡的表情,說著,不悔。
出莊
出門鷗鳥更相親,莊叟雖生酌滿巾。
日子一直是淡淡的過著。因為喬生和文欣的事,君宛清已經做了好些天的噩夢。
夢中,文欣哀怨的問她,為什麼要利用她的愛來報復她,喬生亦是如此。而她,作為這個三角關係的中間,只能是心痛不語。若是可以,她也不像要這樣的生活。
醒來之後,她總是會發現,思梅她們默默的守在她的身邊,早就準備好了熱水和毛巾替她擦去淚水和額上的冷汗。
“主子,又做噩夢了?”思梅一邊遞上毛巾,一邊問道。
點點頭,眼裡還是有些慌張,“你們說,我是不是真的該死。若不是我,謝昭儀,淑妃,喬生,文欣,宛容她們便都不會死。若不是我,寶姑娘,蕊兒也還是可以安穩的在百花樓裡做她們的紅牌和丫頭。”
思菊坐到了君宛清的身邊,小聲安慰道,“主子,但你該想到,若不是你,牡丹姑娘,霜姑娘又怎麼會遇到貴人。花姑娘和寄謙公子,又怎麼會走到一起。”
君宛清突然疑惑,她一直仗著自己的兩世,以為可以在這裡活的不一樣。但突然覺得,自以為不玩陰謀,與她們不一樣的她,卻終究也還是把她身邊的人,還有她自己降為了一個個冰冷的棋子。
看出君宛清眼裡的陰暗,思竹也坐到了君宛清的另一邊,也不顧主僕的關係,只是握住了她的手,輕笑道,“主子,妍姑姑的死並不怪你。宛容公主的死,也不能怪你。若不是你,妍姑姑又怎麼能死的那麼體面,宛容公主又怎麼會走的那麼安心。你還記得那玉笛嗎?若你真的那麼不堪,妍姑姑又怎麼會願意幫你?”
是這樣的嗎?……君宛清依舊疑惑,但眼裡的陰暗已經漸漸散去。
見君宛清已經漸漸恢復,思蘭及時送上了一杯清茶,“主子,這是花姑娘送來的百合花,說是喝了可以安神。主子要不要試試?”
花語。倒是有日子沒有見到她了呢。君宛清想著,接過了思蘭手中的茶杯,隨意問道,“花姑娘現在可好?”
思竹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接話道,“聽說是有喜了呢。雖然才兩個月,但兩個人也不知道有多開心。寄謙現在每天最大的樂趣就是可以替花姑娘把脈,檢查孩子的情況呢。”接著,又是會心一笑,小聲道,“主子放心。花姑娘送過來的東西,思竹都查過了。每一個需要搭配的東西,我也全都看過了。”
君宛清這才點點頭,將花茶一飲而盡。倒不是她不信人,只是對什麼都溜了份心眼。想到花語有喜的事,君宛清又是說道,“既然是有喜了,我們也該給他們備份禮。順便找個時間去看看他們。”又是記起寄謙的假面,還有他知道她身份的事。君宛清不由又多了一分擔心。
點點頭,思梅應了一聲,接過君宛清手中的茶杯,又是對另外三人使了個眼色,才又說道,“主子,那你先好好休息吧。我們便先退下了。”
君宛清應了聲,心裡不由一暖,這四人對她可是真的好。十月份,正是天氣轉涼的時候,她們卻是在發現她會在半夜夢醒之後每日都過來陪著她。
眼角已是瞟到了一道淡淡的光,轉過頭,赫然看見枕邊那塊奇怪的寒玉佩,她倒是差些忘了這塊玉呢。
將玉握在手中,卻沒有了當初冰涼的感覺,反而使一種很溫暖的感覺。這種感覺,不似從手中傳來,倒像是直接從心中傳來的般。
只是握著玉的瞬間,天色卻突然轉明。周圍的一切都清楚的印在眼前。而手中的玉卻像是染上了血般,本是泛著黃色幽光的寒玉,卻染上了血跡一般的雜斑。
心中一寒,正是前幾次握著玉時的感覺,直覺的想要將玉甩出,卻發現那玉彷彿是沾了吸盤一般,慢慢沉入了手掌之中。
這一日,君宛清十分難得的玉君聖朝一同用了早膳。
“宛清,若是你想出莊,我不會攔你的。”安靜時,君聖朝突然說道。
疑惑的看著君聖朝,君宛清不解,“哥哥,你怎麼這麼說?我從沒說過我要出莊。”
君聖朝悶悶一笑,“現在文欣死了。你的下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