職位。這才脫離了白氏一脈的掌控。
如今,他述職歸來,竟讓他遇見這樣的一幕,心頭不可謂不痛快!
而柳沅泊,在見到門口來人時,心頭一跳,警鈴大作。不過,同時也還倖存者一絲僥倖心理。然,就在見到後面跟隨進來的中年美婦後,那一絲僥倖也不過是在心裡轉悠了一圈,便瞬間破滅了!心底的堡壘,瞬間塌陷。
這就叫希望越大,失望越大!柳沅泊此刻好似身處酷熱的驕陽下,忽的一下,莫名的掉進了萬年寒潭,可謂是冰火兩重天!
小不忍則亂大謀!柳沅泊也來不及計較,柳沅驀一進門便給自己定罪的舉動了。心思不得不迅速運轉開來。思量著怎麼樣才能儘早將韋氏從尼姑庵裡接回來。否則,事後將會造成什麼樣的後果,他還真得不敢想象下去!
“二伯,求您趕緊救救父親,祖父他要殺了父親,如畫不想跟那野種一樣,沒有父親疼寵!嗚嗚……”
柳如畫的性子暴躁、驕縱,且沒有那麼些的花花心思。可不知道柳沅泊心底最真的想法,更不知他自殘的舉動含了多少做戲的成分。柳如畫此刻是真的懼了。當她看見父親額上的猩紅後,首先想到的便是一個死字。如今,二房的人出現在她的面前,她仿若見了救星般,跪著走到柳沅驀的腳下,伸手去扯柳沅驀的衣襬,仰頭哀求道。儼然忘記了往日三房與二房之間的這麼些年的恩怨。
柳沅驀心底莫名的升起一股優越感。看到老三青黑的面色以及壓抑的怒意,柳沅驀的心裡仿若三伏天和冰泉一樣,那叫一個爽快!
“父親,不管三弟犯了何錯,還請父親先準了三弟,讓他請個大夫進來包紮一下吧!畢竟是自己的親兄弟!看著三弟這樣,兒子心裡難受!還請父親恩准!”說著,柳沅驀竟是跪了下去!儼然一副長兄的姿態,來為柳沅泊求情!
“行了,你風塵僕僕的趕路,想必也是累極,趕緊帶著你媳婦兒他們下去梳洗梳洗吧。待晚上,我在為你們接風洗塵!”老定伯侯疲累的說道。
“父親!”柳沅驀並未起身,而是滿臉乳慕之情的看向老定伯侯,繼續道:“父親,兒子長年在外任職,沒能在您身邊盡孝,大哥他又去得早,唯有三弟,有容乃大!雖身為老么,卻能身兼大哥以及兒子的那份純孝之心,長年在您身邊伺候,也彌補了兒子以及逝去的大哥不在您身邊的缺憾。所以,兒子想為三弟求求情,求父親看在兒剛回京的份上,就饒了三弟這一次吧!我相信,經過這次的教訓,三弟往後定是不會再犯了!你說是不是,三弟?”
“二哥既然不知事情的始末,就少在那裡貓哭耗子假慈悲了!三弟看著噁心!”柳沅泊又怎會沒有聽出柳沅驀的弦外之音!
柳沅驀看似一味的為他求情,卻句句挑起老定伯侯心底對老大的愧疚,以及思念!同時,也讓他一下子陷入了無法轉圜的僵局。不管他認錯還是不認錯,今後,他都得頂著一頂不孝的帽子。柳沅泊不由眯起那雙鳳眼,細細的打量起眼前這個二哥來。
還是那個熟悉的五官,只是,或許是因為常年駐足在南方的原因,原本白皙的膚色變成了小麥色,為他本就出眾的面容更添了兩分迷人的風姿。還有那雙深邃的讓人炫目的眸子,如今變得更加漆黑深幽。一身家常的湖綠色交領錦袍,襯得身姿也愈發挺拔起來。
他一直都知道他這個二哥的容貌是哥幾個裡頭最為出眾的。如今再見,或許是因他歷經了官場上沉浮的原因,整個人顯得越發沉穩內斂起來。
柳沅泊打量柳沅驀也不過一瞬間的事情。而那邊,老定伯侯見二兒子為小兒子求情,本還甚為欣慰。然小兒子一副不領情的樣子,不由對他愈發的失望起來。
曾經,大兒子病情加重,他並未多想。可是,他有一次出府早歸,在不經意間聽見了家僕們的閒言碎語時,他當場被氣的血液翻騰,沒來得及追查,便當眾將人打死,最後,也不敢去查,他害怕查出自己不想看見的結果。畢竟,他這一生,子嗣單薄。偌大的定伯候府,只剩下了兩個兒子,若是真相當真如他心中所想那般,他又該如何自處?
老定伯侯當時不過是抱著一種掩耳盜鈴,自欺欺人的態度,將這件事情冷處理了。如今,在三子如此,不由又勾起了他隱藏在心底多年的疑問來。
老定伯侯目光銳利的盯向柳沅泊,怒聲喝道:“忤逆親父,不敬兄長,這就是我柳家教會你的東西?”
當定伯侯的目光掃視在柳沅泊身上的時候,柳沅泊便感受到了,如今,又聽他說出如此戳人心窩的言語,一時面色變得慘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