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玉璽蓋下的章印後,眉頭一挑,眼底透著股果然如此的瞭然。厷詔帝對於她,哪怕是上一世,面子情也是做得極足,那過分的寵溺不亞於自己親生的皇子皇女。而她。也因此沒少被御史臺的人彈劾。
先前是她傻,凡事不知多想。可是,如今嘛,她倒是也猜懂了幾分厷詔帝的心思。他若是真心護著她柳如心,就不會這般大張旗鼓的賞賜於她,一度的將她推到風口浪尖之上。他這麼做,無非是想讓眾人看見他厚待恩人的遺孤。屆時,一幕幕被人看在眼裡,記在心裡,便是有天大的恩情,便也能夠還清了。以後倘若在對她做些什麼不合理的舉動,也不至於寒了人心。再有就是,也間接的向西珊國的使者們傳達一個訊息,對於拔拓雨薇的血脈,他會善待。避免兩國再起爭端。目前,柳如心也只能想到這麼多,至於其它……,柳如心將念頭收了回來,一個皇帝,天生的王者,又怎會在意一個早已化作灰塵的死人!?
不過瞬間,柳如心便想了許多,回頭看向門前喧譁的眾人,她雙手做著往下壓了壓了手勢,眾人瞬間便讀懂了她的意思,聲音逐漸小了下來,直到最後,原本喧嚷的人群,或作一片寂靜。柳如心清了清嗓子,這才道:“多謝各位今日能來為丹陽捧場!”說著,便對著眾人一躬身,行了一禮。
底下的那些人本都是一些普通的百姓,以及商戶等人,見柳如心這架勢,無不感到受寵若驚。那可是整個大周唯一的一個外姓郡主,對於他們而言,一直是讓他們仰視的人兒。更何況,厷詔帝對於她的寵愛,僅次於護國長公主的存在,竟屈尊降貴的對他們這些沒有品級的平民行禮,那得是多大的虛榮啊!
人群再一次因這一舉動沸騰了起來,同時,丹陽郡主平易近人的名聲,也就此傳開。當然,這只是後話不提。
柳如心看著底下喧嚷的人群,知道自己的目的已經達到,逐再一次擺手,示意眾人噤聲,然後,繼續道:“本郡決定,凡是開張這前三日,在場的所有人,一旦進本店購買米糧,限前五斤內,做半價處理!”柳如心的嗓音婉轉、悠揚。仿若珠玉落盤一樣,叮咚作響,擲地有聲!一雙露在面紗外面的幽藍眸子,此刻也帶著股熠熠生輝的晶亮。
“郡主真是好大的手筆,也不怕人數太多,搬空了你的倉庫!”一道略帶調侃的嗓音,突兀的響起。
柳如心抬眸,剛好對上蘇擎筠那雙溫潤儒雅的俊顏。眼底不自禁的染上寒意。這時,蘇紫繯也從蘇擎筠的馬車上走了下來,不由嗤道:“丹陽郡主有皇上御賜的匾額作為鎮店之寶,難道還怕生意不好,倒閉關門不成?竟還搞起這麼一個噱頭,也不怕被人笑話,丟了皇室的顏面。”
蘇紫繯先前本還有些顧忌柳如心的身份,可至從在御書房裡被厷詔帝寵幸了後,便自抬身份,有種高人一等的感覺。所以,便也不將柳如心這個厷詔帝記名義女的身份看在眼裡。
蘇擎筠面色不虞的瞪視了自家妹妹一眼。那眼中的警告不言而喻,蘇紫繯不服氣的冷哼一聲,到底不敢在多說什麼。蘇擎筠這才回頭看向柳如心,道:“小妹生性耿直不懂事,還請郡主莫要放在心上才好!”
見柳如心眼底一片清冷,逐不等她開口,復又說道:“我蘇家初來京都,聽聞郡主的天下糧倉今日開業,特備下厚禮前來恭賀,還望郡主莫要嫌棄的好!”蘇擎筠大手一揮,一座約有一人高左右的足金打造的笑面財神爺被兩個小廝臺上前來,瞬間轟動全場,引起一片譁然。
劉婉清站在柳如心的身後,看著那座金光閃閃的財神爺,一時間,羨慕嫉妒恨,各種情緒紛紛上湧,心裡五味雜陳,頗有些不是滋味兒。
她劉婉清冒著被殺頭的危險,將蘇紫繯帶進了皇宮,然後又為他蘇家出謀劃策,然而得到的不過兩處莊子,以及幾家鋪子;而柳如心什麼都不用做,卻能坐享其成。這便是世人常說的同人不同命?!劉婉清心中無比的失落!
看向柳如心那雙清冷而又神遊的眼眸,劉婉清不自禁的升起一股不服。不!她絕不信命!老天既然讓她來到這荒涼的異世,定然是有著他的道理,又豈能讓她這麼碌碌無為的平庸度日!?可是,也不知怎的,目光再次移到那座足金打造的財神時,心頭依然被刺痛了下。
柳如心看著那座笑意怏然的看著那座財神,一時間也不知想到了什麼,眸光泛著一股晦澀的暗芒,讓人難以捉摸。
蘇擎筠頗為緊張的看著柳如心,生怕她開口拒絕。見她久久不語,一顆心也在不知不覺中被提到嗓子眼兒。情不自禁的嚥了咽口水,道:“草民只是略表一番心意,還請郡主莫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