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種禁錮一種枷鎖。他再次想起西平縣城,那個困難到即使向人伸手乞討,清朗的眼神仍充滿著自信和驕傲的男孩子,即使受辱,眼神仍然那樣坦然,想起他錚錚誓言:我叫李悠然,有一天,叔叔能聽到這個名字!
一隻雛鷹,在不為人知的時候,它已經憑自己,飛上了藍天,自己這些所謂的為人長輩者,是不是正在做這樣一件事:逼一個已經學會飛翔的雛鷹,收斂翅膀,告訴他羽毛未豐,還不到他飛翔的時候?
“金鱗豈是池中物”,也許,他們真的錯了。他曾經答應過自己,要做他們最值得信賴的後盾,他會支援他們,走自己想走的路。想想回京這段日子,他又做了些什麼?
“唐叔答應過你們,幫你們在北京建廠,也放你們獨自居住。放心,唐叔一定說到做到!”如果真的要有人做惡人,他願意出頭,做那個承受長輩埋怨的人。
唐父和韓父算是家裡的權威人物,尤其是唐父,當了大半輩子的領導,“服從命令是軍人的天職”,部隊出身的他,最不喜歡小輩公然違逆他做好的規劃,從小到大,唐援朝姐弟倆也習慣了父親的說一不二。
在老人家看來,天大地大,前途最大,考大學就是大山最最重要的前途。瀋陽那邊有合夥人,能把廠裡的事挑起來,他很不贊成大山在北京獨自一個再開廠,而董潔已經八歲了,必須入學。
選擇站在大山兄妹倆這邊,算是唐援朝生平第一次挑戰父親的權威。
“大山他們年齡小是小了點,可這麼多年來,他走自己的路,把自己照顧的很好,他和小潔的事,我們能不能不插手,就讓他們自己做主?開廠也好,上學也好,放手讓他們自己發揮……”
“爸,璐璐她倒是嚴格按照長輩的要求去做了,是,現在她聰明、可愛,學習也好,活潑又健康。可是,如果把小潔和璐璐放在一起,爸,媽,你們說句心裡話,璐璐比得過小潔嗎?”
韓父看了看因為兒子的話,面沉似水的唐父,“大山把小潔帶得很好,這個我們承認,可是……”
“外公、外婆,還有爺爺奶奶,”大山直言不諱道:“不是我向著自家人,小潔能畫一手很棒的畫,瀋陽的遼寧大廈大家聽說過吧?曾經接待過中央領導人的高階酒店,這幾年,也接待外國人,小潔她能和外國人直接對話,說一口流利的外語。她平時喜歡讀書看報,各種典故知道的比我只會更多,這樣的孩子,你們讓她和璐璐一樣,去讀小學二年級?”
郝璐一邊扁扁嘴,抹起了眼淚。
唐母心疼的把她攬進了懷裡,“璐璐,怎麼哭了?”
這一問,小姑娘“哇”的一聲撲進唐母懷裡,抽抽咽咽道:“大山、哥哥,說璐璐是笨蛋啦。”
她委屈的抽抽咽咽道:“他說小潔、聰明,璐璐不會畫畫,也不、不會說外語。”她伸出兩個指頭比劃,“璐璐再開學,才念二年級。”
哎,小姑娘嫉妒了這是,董潔無奈的站起來,“璐璐,大人們說正事呢,咱們回屋去,我教你畫畫好不好?”
“嗯!”郝璐就是這點好,眼淚來得快去得也快,這時手背一抹,狠狠白了大山一眼,“大山哥哥最壞了!”跑過去拉住董潔的手,“快,我也要學會畫畫。”
“小潔,去吧,這裡交給哥哥。”大山揚眉笑笑,道:“畫筆畫本我都收拾在床頭第二個抽屜裡。璐璐不生氣哦,是大山哥哥嘴笨不會講話。”
待兩個小女孩走遠,唐父開口道:“小潔很聰明,這我們大家都領會到了。”
這一說,在坐的不約而同都想起了初次見面時,小丫頭那番語不驚人死不休的話。
“她可不僅僅是聰明,爸,你們是不知道,她那天說過的話,昨天王姐來家裡串門,璐璐嘰哩呱啦鸚鵡學舌照搬了一遍,把人家說的當場下不了臺,水都沒喝就匆匆走了。我回頭問璐璐,她說是小潔請她說給王阿姨聽,朋友要互相幫忙,答應了就要做到。”唐春燕半真半假的抱怨道。
“小潔向來心直口快,姑姑,她沒有惡意的。”大山抱歉的笑笑,“她,呃,有時候比較調皮些,姑姑不要生氣。”
“再聰明的孩子也要上學啊,”唐春燕說這話倒是真心誠意,“上學,多跟同齡的孩子交往交往,對她自己也有好處,學校能學到的,不僅僅是知識,德智體美全方面發展,大山也希望,小潔變得越來越出色吧?”
大山垂下眼,小潔從不打算進學校,她常說,春有百花秋有雨,夏有涼風冬有雪,若無閒事掛心頭,便是人間好時節。她現下心目中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