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景瓏卻一手將它按住。
“你給我留下。”李景瓏沉聲道。
“我又幫不了你們打架!”鯉魚妖想到要去招惹梁丹霍,頓時駭得魂飛魄散,“饒了我罷!”
李景瓏注視鯉魚妖,鯉魚妖瞬間感覺到了危險,只得說:“好罷。”
“必須選邊站好。”李景瓏說,“如果你還想回驅魔司的話。”
鯉魚妖知道李景瓏的意思,只得乖乖點頭。
安祿山吸完籠中所有人的性命後,大鐵籠便被推走,去運載下一批百姓過來,事實上從進城到現在,每一刻鐘二十人,安祿山幾乎是日以繼夜地吸收著戾氣,從未停過。
梁丹霍打了個呵欠,朝雲蹲在殿門外打著盹兒,安祿山與熊妖說了幾句話,熊妖便諂媚地呵呵笑了起來。
鴻俊與陸許在長廊頂上緊張地盯著那鐵籠去處,只見鐵籠推出了東殿,來到明堂最北邊的地宮入口前。那時已有看守依次拖出二十人,讓他們挨個進入鐵籠內。
有人見看守只有寥寥四名,當即拔腿就跑,那看守卻是隻黃蜂妖,輕輕一動,口中便射出毒刺,將逃跑者立斃當場。
鴻俊忍不住想動手,卻被陸許按住。
“這一批救不了了!”陸許低聲說。
鴻俊要眼睜睜看著這些百姓死於非命,只恨自己什麼也做不了,辦不成。
逃跑的人被殺害後,看守進去再拖了兩個人出來填數,在妖怪眼中,這個過程不過是在清點供應飲食的雞鴨鵝。把全部人拖上鐵籠後,小妖又一臉無聊地將大鐵籠車推走。
四名看守則席地坐下,睡覺的睡覺,聊天的聊天。
鐵籠車走遠,陸許與鴻俊一左一右下來,鴻俊四把飛刀齊出,同時釘中四名看守,陸許則揮匕掠過,頓時將看守一匕封喉。
兩人幾乎無聲無息,便擺平了四名看守,陸許還在找鑰匙,鴻俊已抖開陌刀,朝著緊鎖的地宮大門一斬,銅鎖應聲而落。
兩人躬身推開那巨大銅門,進得地宮,鴻俊釋出火焰,驚慌叫喊聲不絕於耳。
整個地宮中密密麻麻,擠了將近一萬人,人頭攢動,漸恢復肅靜。
與此同時,明堂前。
鐵籠車推過來,妖將們還在打盹,這次安祿山選中了一對小夫妻。那男的擋在妻子面前,竟是毫不畏懼,怒罵安祿山。緊接著熊妖直接進籠,引起一陣驚慌大叫,再一巴掌將那男人拍倒在地,將那女孩拖了出來。
女孩大聲尖叫,梁丹霍聽得不耐煩,抽出佩刀,上前捅進了她的腹部。
那男的掙扎,抓著鐵籠門,發狂般的怒吼,安祿山哈哈大笑,頭顱化為黑氣,撲向那男子,纏住他,開始吸收他的怨恨與痛苦。鐵籠中眾人看見安祿山頓時變成了一個只有龐大身軀,沒有頭,脖頸處化作滾滾黑氣,吸攫血肉的怪物,當即嚇得狂叫。
眼看那鐵籠將再次化作煉獄時,一箭刷然衝過近百步遠,拖著璀璨的白光,射中了安祿山!
“敵襲!”梁丹霍怒喝道。
朝雲頓時一個激靈,被嚇醒了,左看右看,熊妖瞬間一聲咆哮,掀翻了籠子,平地化作龐大怪物。
莫日根、阿泰、特蘭朵與阿史那瓊先衝到,莫日根釘頭箭飛旋,射向那熊妖。熊妖快步衝來,如同山巒一般,妄想抓住莫日根。眾人在空中各自一個旋身,阿泰抖開颶風扇,將驅魔師們吹飛出去。
眾人根本不懼熊妖,畢竟熊妖雖悍勇,卻只有一身蠻力,真正難對付的是後面的梁丹霍。是時只見梁丹霍怒目圓睜,吐出一口血霧,只見那血霧之中幻化出無數血似的厲鬼,朝眾人撲去!
李景瓏已從鯉魚妖處得知梁丹霍手段,提前做好了準備,當即喝道:“撒網!”
驅魔師們留特蘭朵對付那黑熊,同時欺身上前,阿泰展臂一旋轉,平地飛起,兩手一上一下結烈火印,唸誦咒文,持颶風扇一抖——
——颶風席捲火焰爆開,廣場上頓成火海,阿史那瓊與莫日根放出了鐵籠中百姓,喊道:“快逃!”
梁丹霍釋出的血煉厲鬼被那烈火一卷,盡數葬於火焰,她當即升空而起,追著阿泰而去!
梁丹霍剛一升空,阿泰便朝她猛地拋來一物,直接摔在了她的臉上。飛過來的東西竟是一條鯉魚,不住撲騰,喊道:“救命啊——”
梁丹霍:“……”
梁丹霍從臉上抓下鯉魚妖,鯉魚妖喊道:“真不關我事!”說著手上拿著把匕首,朝梁丹霍脖頸上比畫,不住發抖,卻無論如何刺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