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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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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開始回想在忘憂河的日子。我記得佛跟我說過,只要我真正獲得了一個人的愛,他就來接我。可那是什麼時候呢。我問過柳樹,有沒有見過佛,柳樹什麼都沒說。我覺察到,柳樹的時間不多了。原本我想問柳樹,什麼是愛的。於是我沒有問。

那天,娘把我接回家,什麼都沒有說。青還沒有回來。我覺得有點奇怪,爹只是嘆息的看著我,偶爾叫著我的名字,菡萏。我聽到了村裡有迎娶的喜樂聲,一如當初我嫁給青時。我覺得奇怪,但什麼都沒有問,我跟娘說,想去看荷花,娘本來想阻止我,但爹攔住了她,只是叮囑我,記得回來吃飯。我很奇怪為什麼不讓我回家,我和青的家,但我還是什麼都沒說,只點了點頭。不是夏天,荷塘裡什麼都沒有,柳樹也衰老了很多,衰老,這個是我到了人間才學到的。太陽的顏色很奇怪,紅的,柳樹說,紅的很悲傷,悲傷是什麼,我不知道。

我記得很清楚,在那片紅色裡,青的那身青衫,我為他一針一線縫的青衫,變的很不清晰。他飛奔到我身邊,緊緊抱著我,我很奇怪,青是溫柔的,可抱我抱的好痛。他一遍又一遍的叫著我,水蓮,水蓮,我的水蓮。我一動不動的在他懷裡,只感覺自己的心跳的很奇怪。從青不清楚的囈語中,我知道了,他的爹孃因為我一直沒能給青生個孩子,所以要給青納妾,青不願意,他的爹孃就說不納妾就休了我。今天是納妾的日子,可他逃走了。他說,他的妻,只有我。我默默的聽著。我有種奇怪的感覺,我留在青身邊的日子不多了。如同我知道柳樹的時間不多了一樣。

後來,青沒有納妾,他的爹孃也沒有再說什麼。我也不知道他們到底說了些什麼。我越來越不喜歡出去,偶爾到荷塘去走走,只看到柳樹越來越衰弱,我無力幫助它。

我記得佛說過,凡事都是有定數的,不能強求。青的工作越來越多,他常常是埋頭處理到很晚。我依然給他倒茶,給他磨墨,他也常常把我擁在懷裡,呼吸著我的味道。只是,我們不再對詩填詞了。我開始在燈火下回憶在忘憂河的日子。

再後來,青有時不回家了。他開始變的憔悴了。憔悴,是柳樹說的。娘說,我瘦了很多。我淡淡的對娘笑笑,什麼都沒說。其實,我從別人的閒談中知道了,上次給青納的妾,在青爹孃的家裡,雖然青沒有在場,可還是進了青的家門。我也知道,青有時沒回來,就是住在他爹孃的家裡。

我開始等待佛來接我了,可佛為什麼還不來啊。那一天,我記得是夏天,因為我才看了荷花回來。因為不知道青會不會回來,所以我沒有做飯。門突然響了,我以為是青回來了,就走出去接他。誰知道,是個女子,很漂亮,穿著淡紅的衫子。她的眼睛也是紅的。一見到我,她眼睛裡又流出一種水來,她不停的說著,是你,都是你,是你住在青心裡,一直一直都是你,雖然我沒見過你,可只有你,才可能住在青心裡。因為有你,我只能做他的妾,因為你,我嫁給他三年,他連碰都不碰我,因為你,都是因為你。你為什麼不給他生個孩子?這樣,也可以斷了我的念頭,我也就可以不必還有幻想。我聽不明白,我只看著水不停的從她眼裡流出來,我知道,那叫眼淚。她抓著自己的頭髮,反覆的說,可我愛他,我愛他啊,我寧願只是做他的妾,我可以忍受他不碰我,可是,他就連看都不看我,看都不看我啊。我走上前去,試著把她的頭髮從她手裡解出來,她一下子抓著我的手臂:“你愛青嗎?你如果愛他,為什麼不給他生個孩子?你知不知道,他叫的都是你的名字?水蓮。”我被嚇住了。這個時候,青回來了,趕的很急的樣子,一把拉開她,把我抱在懷裡。對她說:“你走。”她哇的哭了,還是走了。

青擁著我進了屋,急急的看著我,語無倫次的解釋著。我知道,他是為了我,如果不是為了不失去我,他不會接受名義上的妾的。他焦急的看著我,反覆的說:“水蓮,我的妻只有你,水蓮,水蓮。”我輕輕的撫著他的頭,讓他慢慢的靜下來。

青的青衫,還是我做的那件,我慢慢的對他笑著。青又一次對我伸出他的手,說:死生契闊,與子相悅;執子之手,與子偕老。我慢慢向他伸出我的手,就在這個時候,我突然聽到了闊別已久的梵唱,我知道了,佛來接我了。

我看著自己的身體慢慢開始透明,而青的神情突然變的愕然,不,是慘然,他伸出手,想要來抱我,可他無法靠近我。我最後跟他說了一句話: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