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右耳深深的傷痕是前世為你而穿;因為我的左耳今生為你而在;因為你的左臂上有蝴蝶的斑痕;因為你喚我,小蝶小蝶。”我望著毀的眼睛,淚湧出來。
毀的眼睛湧出晶瑩的東西。滴落在他手心的琥珀上,他的淚侵蝕了那枚情人前世的淚。我知道,它要消失了。琥珀化出綺麗的光彩,消失不見。
我和毀前世的情債也化作了今生從未離棄過的幸福。
琥珀消失不見,毀抬頭的那一刻和夢中的藍生重疊在一起,毀說:“小蝶,我找到你了,是嗎?”我想毀的記憶也被喚醒了。
我的笑容為他而綻放,“毀,我們回家。”
3。蠱變
青燈夜。她候他於路畔,粉牆東。
春風裡柳絲連綿,迢迢迤儷不抵她的柔美。單看縞袂綃裳,那水如環佩月如襟已敵過多少紫妒紅爭。影兒在粉牆,俯仰便是千嬌百媚,更不知那容顏何等的絕色。是耶非耶?先自酥了半邊。只怕多情種子消受不得這傾國傾城貌。
春風煦煦。心如醉。他看那纖腰一握,從未相遇這樣的女子,只一個背影便迷得人顛倒若此。她身周如有淡煙嵐霧,恍惚間,神仙中人。
他忍不住學了西廂詞句,惴惴地,唐突佳人——
呀,怎不回過臉兒來?
她低低一笑。
蒙公子青眼。妾身飄零淪落,貌陋不敢驚動公子。倘公子不棄,妾當侍枕蓆。
——原來是個拉客的風塵女子!他心裡失望。可惜了這樣脫俗的好風神。卻又不禁竊喜,既然不過是個風塵女子,倒好辦了。他鬆弛下來,放出一貫花叢走馬的風流手段。
敢問姑娘芳名?
妾身姓玉。
怎麼,還要搭搭架子麼?一個風塵女子,誰問你貴姓來?也不怕辱沒了祖宗。他淡淡一笑,湊身近前——果然生得好身段,苗條嬌嫋。綃裳一束,柳風裡那腰身細若無物。抱月飄煙一尺腰,竟是真的。怕便是如此的女子方作得掌上舞吧。不知把這細腰攬在懷裡雲雨時,是怎樣的銷魂?想著,周身燥熱起來。
他的手輕輕落於她肩膀,一路向胸口逡巡去。
玉?姑娘姓得好啊。玉什麼?玉如意,玉嬌娘,玉觀音?你這麼美貌,叫什麼也是當得起的——
她格吱一聲笑了。多謝公子看得起。
我叫玉髑髏。
他感覺到手底下有些不對勁。
她緩緩地回過頭來。
[變徵]
十三歲的春天,我跟師傅來到平安鎮。
平安鎮並不平安。方圓百里這已不是秘密,此刻在鎮上長者的敘述之中那驚恐尤顯真實。道長,我們這可全靠您了。老者花白的鬍子顫動著,他毫不掩飾對於師傅盲目的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