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小安苦思幾秒,心頭一動,就往中介店裡走。
裡面,“自己”正和韋豪看房,聽一個戴工作牌的傢伙說得口沫橫飛。
莊小安走過去,隨手一伸,從“自己”身上交錯而過。當然,所有人都是虛影,“自己”也不例外,像科幻小說裡說的,接觸“自己”,就會一同泯滅的情況是不存在的。
至於物體……莊小安盯著“自己”,運起仙雷,就去抓中介胸前的工作牌。
“唰!”手掌穿過。這件物體,彷彿是“不存在”的。
莊小安心頭閃過一絲明悟,又走到“自己”後方,運起仙雷,去抓桌上的筆筒。
“唰!”這一回,手掌觸到了東西,是筆筒,但是,這東西重若千鈞,就像生了根一樣。莊小安用盡全力,不僅抓不起它,就連挪動一絲都困難。
怎麼回事?莊小安再次用力,就感覺筆筒似乎移動了一絲。下一秒,中介說到一個段落,“自己”和韋豪轉身了,“自己”視線望過來,“唰”,筆筒的觸感頓時消失,從重若千鈞變得空空蕩蕩,莊小安力道一岔,不由跌坐在地。
這也太怪了!莊小安皺眉思索,又兩秒,視線穿透桌子,看到了抽屜裡面一個訂書機。
再試!莊小安把空手透進抽屜,運起仙雷,用力一抓。
拿到了!
手劃過抽屜底部的感覺,訂書機的金屬材質,都立刻從觸覺傳入腦海。不沉,也不空,就是正常的重量。
手中的訂書機縈繞一團藍光,已從“這個空間”消失。
原來如此啊!莊小安徹底悟了。
已發生的歷史,確切地說,應該是“自己”親身經歷過的歷史,尤其是“自己”視線所及的,觀察過的東西,是不能改變的。
比如早上買的彩票,“自己”“親眼目睹”了整個購買過程,並非中獎號碼,“穿越回來的自己”想要改號,根本就摸不到彩票機。
早上,在說話時,“自己”注視著中介,對方脖子上的工作牌是一直都在的,沒有消失,也沒被風吹走。所以,“穿回來的自己”摸不到它。
至於書桌上的筆筒,也是同樣原理,因為“早上的自己”進屋時,整個房間都看過一遍。那個筆筒擺在那裡,一直都在,“自己”離開的時候,它並未消失。但是,筆筒並不一直在“自己”的視線中,它有可能移動一點,“自己”並不知道。
所以,對於“穿越的自己”來說,筆筒開始是可以觸控的,因為它“可以動”,但不能“明顯地動”,只能動一點,所以就沉重無比,猶如生根一般。
而當“自己”看過來的時候,它立刻就變得無法觸控了,因為,和工作牌一樣,它無法在“自己的觀察”中改變位置。
至於抽屜裡的訂書機,就是“早上的自己”沒有見過,也不知其存在的物品。它在哪裡,處於什麼狀態,“早上的自己”不知道,所以“穿回來的自己”可以拿走它。
莊小安越想,對此越是肯定。
場景中,“自己”和韋豪跟中介出門,去看房子了。
再試試!另一箇中介走過來,莊小安當著他的面,繼續去抓筆筒。
下一秒,筆筒上罩了一層藍光,從當前空間消失。
這中介頓時一呆,眨眨眼,再使勁揉眼,一副見鬼的表情。
“你桌子上,是不是有個筆筒?”中介聲音發抖,轉頭問同事。
“咦?你拿了?”同事道。
“沒啊。”中介手抖了兩下,撅著臀往桌底下看。
果然是這樣!莊小安徹底懂了。
昨晚,掏走攝像機零件的時候,“自己”雖在場,但已離得很遠,並不清楚攝像機是好是壞,也沒有觀察它。所以,“穿越的自己”可以動手腳。如果,在“自己”和李剛說話,注視著攝像機時,“穿越的自己”就未必能碰到它。
而往匣子裡面放紙條和套子,也是“自己”遠離了魔術箱,並不清楚其狀態的時候。
所以,最後的結論是:
一、處於“過去的自己”“觀察中”的東西,是固定的歷史,對於“穿越的自己”來說,必然是虛化狀態,不可改變。換言之,“自己親身經歷過的事”,也是固定的歷史,無法改變。
二、“過去的自己”“觀察過”,不處於“觀察中”的東西,也是固定的歷史,但並不算虛化狀態,“穿越的自己”可以動。但是,當它們在“過去的自己”一定距離內時,將會非常沉重,幾乎無法挪動。只有等“過去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