蓮姐走了,帶著三分不捨和七分遲疑,被我親自送去了機場,親眼看著她上飛機,她留給我的不止是背影,還有猶豫不決的眼神。
那猶豫的七分如果不是我毅然決然作出決定,也許蓮姐就留下來了,但我並不後悔。
天色漸晚,機場外的天空如同被墨水沖洗過,只能看到大片大片的黑暗,非常寧靜,直到機場跑道里的聲音越來越大,一隻大鳥撕破了夜幕,越飛越高。
我看到有人抬起了胳膊,對著那隻大鳥揮了揮手,發出親切的問候,大喊著一路順風,不在乎對方能否看見,不在乎有沒有回應。
我舉目凝望著夜空,沒有像那個人一樣大聲呼喊,只是在心裡默唸了一句。
“別飛太遠。”
我邁著步子朝停車場走去,準備返程。
現在正是晚上七點,我和蓮姐中午相擁而眠直到下午四點才起來,然後就去辦理夜色的股權轉讓手續,弄完已經到了五點半,簡單的吃了個便飯,最後才送她到機場來。
這些只是蓮姐知道的,她不知道的是,在我們倆吃飯的時候,我接到了一通電話,這通電話不是別人打的,正是吳文姬,當時蓮姐正好去洗手間,回來的時候電話正好打完了,所以一丁點兒訊息都沒聽到。
我問:“文姬,查的怎麼樣了?”
吳文姬抱怨道:“第一句就是這個,你怎麼不問問我吃飯了沒?為了追查這個號碼,我都晚下班了半個小時。”
我說:“辛苦你了,查到什麼了?機主是誰?”
吳文姬心急口快地說道:“如果只是簡單的查一下機主,根本就不需要我花這麼多時間,這個電話號碼的使用者不可能是該號碼的辦理者,SIM卡的訊號在中午就斷開了,憑著運營商那邊提供的資料,只能證明這個傢伙是個五十多歲的老農民,你覺得是你要找的人麼?”
我搖了搖頭道:“不是。”
吳文姬忽然放緩了語速,說道:“沒錯,一個五十多歲的老農不可能認識你,也不可能發出那樣的恐嚇簡訊。”
我微微一怔,旋即皺眉道:“你都知道了?”
吳文姬聽到我語氣裡有些不滿,她哼唧了一聲,道:“我可不是故意的,運營商那邊提供的資料裡有今天的通訊記錄,也包括簡訊,所以我就看了一眼。她什麼時候回來的?”
我嘆了口氣說:“今天剛到,待會就送她走。”
吳文姬說:“這麼急著送走,你是很擔心她會……”
我打斷了她的話,把話題拉了回來,“文姬,告訴我你查到了什麼,好麼?”
吳文姬無語了一會兒,調整好心態後繼續說道:“下午的時候,失去訊號的SIM卡突然重新連線上了,並且有訊號傳送出來,然後我讓技術部門追蹤訊號,等接通了以後,才知道,原來是一個環衛工人在打掃衛生的時候發現了這張卡,插到了自己手機裡。”
“所以還是什麼也沒查到。”我的語氣裡透著一絲失望。
“我有什麼辦法,別人發完簡訊就把卡扔了。”吳文姬也認為自己努力的幫我了,但奈何對方太狡猾。
但我聽到這話,突然腦中靈機一動,有了一個想法,問道:“等等,那個環衛工人在什麼地方撿到的卡?”
吳文姬想了想,說道:“在武曲路與和平大道的交界口。”
我立即低喝一聲:“果然是他!”
吳文姬驚訝道:“你知道是誰了?”
這時,蓮姐正好回來,我也就沒多說,連忙說了句:“我得掛了。”
“喂!!”
和平大道是一條貫穿城市東西兩邊的大路,廣為人知,就連外地人也對這個地方略有耳聞,因為在某個戰爭時期,和平大道還不叫和平大道的時候,以這條几乎橫穿整個城市的大道為切割線將整個Z市上下分割,上面半部分飽受戰火荼毒,下面半部分則是一片祥和,成為安全區域,戰後,這條大道被拓寬加長,取名和平,是城北守護城南的和平,是先輩守護後輩的和平。
比起和平大道的來歷,武曲路的說法就沒那麼唬人了,據說是因為當初那片地規劃改建的時候,恰好主管城建這一塊的那位副市長迷上了武術,所以取了這麼個名字。
後來,也不知是不是商人蹭熱度,還是給那位副市長面子,武曲路增添了許多跟運動、武術、健身等等等諸如此類和力量有關的產業。
原本說起武盛路,我多半是答不上來那條路有什麼公司,有什麼商鋪,但是最近我瀏覽宋進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