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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5部分

開了,圓溜溜的幹豌豆撒到街上滾了一大片,當場就讓最起碼幾十個人腳底打滑,亂糟糟地摔成了肉疊著肉的人堆。

看得莫名其妙的唐尼下士花了好一陣子的功夫,同時胸口還被不知哪個傢伙揍了兩拳,才好不容易打聽出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原來聯邦政府的戰略物資儲備庫就在碼頭旁邊,裡面囤積著前不久搶運過來的大批美國援助物資。雖然政府在轉移之前搬走了一部分食品、燃料和服被,但還有很多剩下的東西來不及運走。最後撤退計程車兵拒絕了政府關於焚燬剩餘物資的命令,而是開啟倉庫大門,任憑尚未逃走的市民拿走……

於是,同樣餓壞了的唐尼下士立刻衝了過去,左推右搡地穿過人群,然後並沒擠進倉庫裡面,只是在掉滿雜物的庭院裡,隨便彎腰摸了點吃的東西,就忙不迭地退了出來。但饒是如此,他也依然感覺好像打了一場大戰似的,渾身上下累得頭暈氣喘,胃裡也很不舒服,骨頭更是彷彿被擠得要斷了。

唐尼下士在一座大廈殘骸的正門臺階上坐下,兩手捧著頭,讓呼吸漸漸緩和下來,然後才檢查了一下方才的收穫:一瓶啤酒、一盒被踩爛了的軍用巧克力,還有一塊肥臘肉……他狼吞虎嚥地啃完軍用巧克力,又喝掉了那瓶啤酒,感覺體力稍微恢復了些,便把最後那塊肥臘肉塞進背囊,起身尋找去香克角的渡船。

然而,如今墨爾本的碼頭上卻是一片空空蕩蕩,沒有輪船,也沒有軍艦,甚至連一艘小舢板都沒有,只有幾艘滿是窟窿的焦黑船殼子——那是被日本飛機在岸邊炸燬的遊艇。此外,他還幾乎是目瞪口呆地看見,一個老人將一隻木質浴缸放進海里,然後拿著木槳跳了上去,準備坐著這玩意兒劃過五十公里的海面……

喂喂,這也太瘋狂了吧!菲利普港灣可是比分割英國和法國的多佛爾海峽還要寬得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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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雖然因為找不到船隻,橫渡菲利普港灣的海路已經走不通了,但撤出城市的陸上公路暫時還沒斷絕。唐尼下士很快就找到了一隊滿身塵土,精疲力竭的紐西蘭士兵。他們約有一個營的兵力,都是些滿臉鬍子。骯髒不堪的傢伙,肩上斜挎著槍枝,邁著行軍的步伐快步行走。後面是轔轔滾動的炮車,被瘦骨嶙峋的騾馬拉著,還有蓋著破帆布的軍用卡車搖搖晃晃地在凌亂的隊伍中行駛,掀起一團團令人窒息的塵土。

經過一番攀談,唐尼下士得知這些紐西蘭士兵也是從西線戰場撤下來的,正準備透過墨爾本東邊的濱海公路,轉移到香克角的最後陣地上去……因為他們的撤退,日本人剛剛已經攻下了菲利普灣西岸的吉郎港,這片最後的避風港已經不再安全,如果日軍用鐵路把魚雷艇運進港灣內,就像十五世紀的土耳其蘇丹把戰艦拉過陸地,弄進金角灣進攻君士坦丁堡一樣,那麼穿梭在港灣內的運輸船和難民船將會像獵物一樣被屠殺!

所以,眼下橫跨菲利普港灣的海路疏散已經中斷,想要逃離墨爾本去香克角,就只能走陸路。

幸運的是,在一番交涉和祈求之後,為首的紐西蘭營長很和氣地同意了唐尼下士跟著他們一起撤往香克角,而且看到他的胳膊受了傷,還叫來軍醫給他重新包紮消炎了一下,並且在卡車上給他騰出了個位置。

就這樣,掉隊的唐尼下士一臉慶幸和感恩戴德地坐上了紐西蘭人的卡車,總算是稍稍鬆了一口氣。但是,接下來沒過多久,這個紐西蘭的摩托化步兵營還沒來得及離開市區,他就隱約聽到了遠方傳來的不祥轟鳴……這讓他感覺很奇怪,因為頭頂的天空中暫時還沒有出現日本人的飛機。

忽然,一聲震耳欲聾的爆炸在不遠處響起,他感覺整個視野都彷彿被巨大的火焰給撕裂了,而他自己也被氣浪掀飛下了卡車,在地上昏頭轉向地翻滾著。接著一聲又一聲震耳的爆炸聲不斷傳來,整個世界變成了一個充滿噪音和火焰的地獄,唐尼下士差點被當場震暈,好不容易才艱難地爬了起來。

然後,他就看到不遠處的幾座房屋噴出了明亮的火舌,高高地升到半空中,把傍晚的天空都給映照成了一片可怖的殷紅色,大團大團的黑煙像雲濤似的旋轉著掛在火焰上空。刺眼的火星匯成一股股激流躥入天空,然後緩緩地、懶懶地飄落下來,點燃了更多的房屋,讓迎面而來的風中都充斥著炙熱和焦臭。

唐尼下士見狀猛地蹦了起來,心臟怦怦地跳個不停,“……上帝啊!這是……日本人打進來了?”

“……不,是澳大利亞人自己乾的,他們在墨爾本的彈藥庫裡安裝了定時炸彈!”

那位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