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風和日麗,今天又是一個好天氣。
張府的門子一付耀武揚威地站在門前,居高鄰下的目光不斷地打量著從門前過往的行人,若是普通人也就罷了,最多罵上幾句,若是見到有漂亮的小娘經過,就會立刻瞪圓了眼睛,恨不得一下撲上去,佔些便宜。
眼看著午時已到,幾個人正在琢磨著中午吃些什麼的時候,從不遠處突然走過來一個小孩,看他身上那身破破爛爛的打扮,就能看出來這分明就是一個叫花子。
這是哪裡?
這可是杭州張家的大門,怎麼能允許有叫花子出現呢?這不是等於打張家的臉一樣嗎?
立刻就有一個人迎了上去,一臉不耐煩地揮揮手:“滾開,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嗎?再往前走一步,老子可就對你不客氣了,哎呦,你還真敢走呀。”
見到那小叫花子腳步未停,這門子可就有些不客氣了,右手高高地揚了起來,就在準備落下的時候,突然停了一下,接著指著那小叫花子手中的東西問道:“你拿的是什麼?”
為了有口吃的,小叫花子也算是拼了,明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卻也不得不壯著膽子走了過來,本以為這頓毒打是跑不掉了,沒想到那人教給自己的方法還真好用,那人看到自己手中的摺扇時果然停了下來。
小叫花子小心地把手中的摺扇遞了過去:“這位大哥,有人託我把這扇子跟這封信交給你們張家人。”
之所以門子看到這扇子的時候為之一愣,實在是這把扇子太過顯眼了一些,金絲楠木製的扇骨,扇柄下面繫著紅色的流蘇,流蘇中間還繫著一塊小小的玉石,這把扇子恐怕在杭州也只有這麼一把,一直都在家裡二少爺的手裡,今天怎麼被這小叫花子拿在手上?
那門子一把將扇子搶了過來,再仔細觀察一看,果然不假,自己頓時慌張了起來,衝著小叫花問道:“讓你送扇子的那個人呢?他在哪裡?長什麼樣?”
“剛剛還在那邊呢,怎麼這會就不見了?”小叫花手一指自己來時的方向,頓時把所有人的目光全都吸引了過去,趁著對方沒有注意到自己的時候,小叫花突然往反方向撥腿就跑,等到門子們反應過來的時候,小叫花已經跑出十多步的距離,等到他們再追上去的時候,沒多大會的功夫,就已經不見人影。
諒那小叫花也沒綁架二少爺的本事,應該只是一個送信的罷了,幾個門子商量一下,連忙拿著摺扇跟書信進府裡,找張知魚報信去了。
此時的張知魚再躺在躺椅上休息,上次的計策雖然並沒有完全成功,但好歹也把蘇家分成了兩半,暫時看起來,蘇家已經沒有跟自己一拼之力,只是那蘇小容卻是一個麻煩,再加上陳慶之的輔佐,這兩個人以後恐怕也會興風作浪一番。
就在自己琢磨著該怎麼收拾這兩個人的時候,外面突然有急促的腳步聲傳來,張知魚的眼睛一下就睜了開,臉上的表情也變得難看了許多,自己明明已經吩咐了不要讓人來打擾,難道是最近自己笑得時候太多,讓他們忘記敬畏二字了嗎?
腳步聲停到了稍遠一些的位置,接著怕是驚嚇到張知魚似的,只聽管家小聲地喊道:“大官人,有急事。”
“什麼事?”半晌,張知魚才慵懶地回了一聲。
見張知魚醒了過來,管家連忙上前兩步,把手中的扇子往張知魚面前一遞,面露焦急的神色:“大官人快看。”
張知魚轉過頭瞥了一眼,接著便哼道:“這不是文秀的那把扇子嗎,怎麼他又不喜歡了?”
“大官人,這扇子是今天二少爺帶出去的,可是,可是……”
“可是什麼,吞吞吐吐的好不痛快。”張知魚越發的不耐煩起來,要不是看在老管家兢兢業業伺候這麼多年的份上,自己恐怕早就已經開罵了。
“可是,這扇子卻是一個小叫花子剛剛送來的,而且隨扇子還有一封信。”
“什麼?小叫花子?”
聽到這,張知魚一下就精神了起來,騰的一下就坐了起來,一伸手:“把信拿來。”
管家連忙把信遞了過去,張知魚接過後,三下兩下便把信封撕了開,拿出裡面的信紙快速地瀏覽了一遍,看過之後,張知魚的眼睛瞬間就直了,接著怒氣衝衝地把信往地上一扔,恨恨地罵道:“真是不成氣的傢伙。”
旁邊的管家一看,這肯定是發生什麼大不了的事情了,連忙彎腰把信紙揀了起來,開啟之後,自己也看了一遍,等到他看完了,自己也傻了,這是怎麼回事?
自己活了這麼久,也不是沒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