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兩夥人便戰成一團。
陳慶之及時地退回到了酒樓裡,目光緊緊地盯著這些老軍營的老軍們,自己倒要看看這些老軍是不是像錢不換說的那樣,全都是一以當十的人物。
比起剛剛,端木驚鴻這方可謂是實力猛增,雖說看上去人數還是不如對方人多,只是氣勢卻是對方根本無法比擬的,手中的拳頭又很硬,幾乎是揮出去便有一人被打倒在地上,看著沒多大會的功夫,陳慶之就已經失去了看下去的興趣,一群土雞瓦狗罷了,根本就不是人家的對手。
就連自己也想不明白,他們背後的人是怎麼想的,這哪裡是來找茬的,這分明就是來送死的。
老軍營勢如猛虎,成倉義帶領著的這些痞子本來就是一群混混,平時欺負老百姓倒是可以,可是欺負這些老軍營的人實在是看不上眼,沒多大會的功夫便被打得抱頭鼠竄,跑得一乾二淨。
從頭到尾,端木驚鴻都沒有動一下手,這種小場面自然也不需要自己動手,自己的注意力卻一直偷偷地看著酒館裡的陳慶之,見陳慶之看了一會之後便退到了酒館中,自己倒是有些好奇,分開人群,自己進到了酒館中。
“這只是小場面而已,小官人莫不是被嚇到了?”
桌子上的酒未撤,一旁還擺著成堆的銅錢,陳慶之給自己倒了一碗酒,慢慢地喝著,聽到端木驚鴻的話,自己倒是微微一笑:“老丈從哪裡看出來我被嚇到了?”
“像你這樣有錢人家的孩子哪裡見過這麼粗魯的場面,會了點功夫並不代表你敢殺人。”
很明顯,端木驚鴻這句話說的就是陳慶之剛剛用刀架著成倉義的舉動,似乎這樣的動作在他眼裡根本就不屑一顧。
還沒等陳慶之反駁端木驚鴻的話,酒館的門又是一響,手裡拎著根短棍的端木青雲從外面興沖沖地走了進來,隨手把端木面前的酒碗抓了起來,碗中的酒像水一樣就倒進了自己的嘴裡,用袖子一抹,興奮道:“爹,烏鴉成被我給打跑了,這回怕是很久都不敢再來了。”
“我看未必。”一旁陳慶之突然幽幽說了一句,只見端木青雲臉上的表情一滯,接著哼道:“你怎麼知道?難道你跟那烏鴉成是一夥的不成?”
“我跟他一夥?”陳慶之搖了搖頭,接著又感慨道:“我跟他要是一夥的,怕是你這老軍營早就被推平了。”
“哼,吹牛。”
“我吹牛?”陳慶之面露一絲不屑,輕聲嘆道:“再堅固的堡壘,最容易攻破的地方就在內部。”
“內部?”端木青雲一愣,接著便反應過來,撇了撇嘴:“你是說我們自己人會背叛?怎麼可能。”
“你怎麼知道沒有可能?”陳慶之繼續說道:“問一聲,張家給你們開出的補償是多少?”
“每個人十貫。”端木青雲將信將疑道。
“好,咱們就當老軍營這裡有一千人,張家一共要掏出一萬貫來算,如果是我的話,在告訴你們每個人補償十貫之後,再貼出告示,先搬家的一百人,每個人補償二十貫。”
呃?
陳慶之一下就把補償翻了個翻,端木青雲一愣,有些不明白陳慶之到底是什麼意思。
“接下來的一百人,補償十五貫。”
“再下來的一百人,補償十二貫。”
“然後再有兩百人,每人補償十貫。”
“只有最後這五百人,每人只能補償八貫。”
當陳慶之說完,端木青雲這邊還沒有算完最後到底用了多少錢,倒是端木驚鴻聽完之後,心裡卻突然一驚,這少年說得沒錯呀,要是真的按他這麼做,村子裡肯定有人會為了那二十貫先行離開,然後是拿十五貫的,就算是十二貫的恐怕也會有會去搶,看到別人拿錢都走了,剩下的又怕被別人給拋下,拿十貫也總比八貫要強。
這麼一來,整個老軍營立刻會土崩瓦解掉。
還好,這少年不是張家的人派來的,不然現在的老軍營肯定會完全垮掉。
想到這,端木驚鴻臉上的表情變得認真了許多,笑著把陳慶之面前的酒碗給倒滿,端起酒碗笑道:“小官人果然好聰明,在下端木驚鴻敬你一碗。”
昨天的酒還沒有消化乾淨,陳慶之看這酒實在是有些頭疼,只是端木驚鴻這麼主動,自己也不好拒絕,連忙把酒端了起來,跟端木驚鴻幹了一杯。
兩個人這邊都喝上了,那邊的端木青雲還沒算過來這個帳,埋怨地瞪了一眼端木驚鴻,嘟囔道:“當初我就說要去讀書,爹你非拉著不讓去,說什麼讀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