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朱衛打平了陳慶之,似乎給沒移皆山臉上貼了許多金,腦子裡也就把朱衛是宋人一事給忘掉。
陳執中見陳慶之能平安無事退下來已經是長舒了一口氣,至於談判的要求,自己還是那句話,官家就給了這麼多錢,你要是想要就退出慶州五十里之外,我把錢帛全都交給你。
你要是不想要,那咱們乾脆就在慶州城痛痛快快地打一場。
嚇唬了半天,對面的宋使卻始終不曾退步,沒移皆山心裡沒了辦法,自己又急需這些錢來鼓舞士氣,眼睛一轉,頓時計上心來。
“好,這件事情我答應你,不過咱們在先,若是你們宋人敢哄騙於我,當心我攻下慶州城後殺得你們雞犬不留。”
“好,一言為定。”
兩個人也沒留下什麼字據,就這麼一拍掌,雙方的約定就算是達成了,可就在兩個人剛想離開西夏大營的時候,沒移皆山突然說道:“對了,剛剛忘了,還有一件事你們得答應我。”
“什麼事?”陳執中轉身問了句,心裡突然湧出不好的念頭。
沒移皆山臉一黑,沉聲道:“你們必須要交出一個人來才行。”
“誰?”陳執中下意識的以為就是陳慶之,誰料沒移皆山卻說道:“宋軍中有一位騎著白馬手拿銀槍的少年,必須要把他交到我們手上,這談判才能進行下去。”
聽到他的形容,陳執中哪裡還不知道他說的就是楊懷玉,這時候倒是鬆了口氣,多虧來的時候沒把他帶來,要不然的話,怕是回不去宋營了。
只是沒移皆山的要求根本不在自己的考慮之中,先不說楊家在朝中的地位,就憑楊懷玉在慶州立下的赫赫之功,自己若是把他交出去,回到汴梁之後,豈不會被老百姓的吐沫給淹死?
什麼功名利祿,什麼錦繡前程,這些通通都將不復存在,若是官家心狠一些,怕是會拿自己的人頭去平息民憤吧。
乾脆地搖了搖頭:“沒移大人,別的要求好說,但這個要求卻是萬萬都不能答應。”
“既然你們不答應,那咱們也沒什麼好談的了,還是刀箭上見真章吧。”
說來說去全都白談了,到了最後還是要打。
反正自己已經完成了官家賦予的使命,西夏人的軍營自己也進了,要求也告訴了,可是他們還是不肯答應,那就跟自己沒關係了。
陳執中也懶得繼續爭辯,直接應了一聲,帶著陳慶之就要往外走。
見陳執中如此果斷的拒絕,先慌的反倒是沒移皆山,畢竟自己現在最需要宋人的錢帛來維持大軍的消耗,若是他們就這麼走了,士氣一再萎靡之下,怕是很難再有一戰之力。
“慢著。”沒移皆山又喊了一聲。
陳執中無奈地回過頭,心裡對陳慶之的判斷卻是更加的佩服,他所料果然不錯,這西夏人根本就是銀樣蠟槍頭……中看不中用,翻來覆去就是那麼幾句威脅的話,只要自己敢跟他們開打,先慫的反倒是他們。
現實的壓力只能讓沒移皆山對陳執中低頭,雙方重新確定明天午時在西城五十里外交割錢帛之後,陳執中終於領著陳慶之,兩個人在西夏人眾多憤怒的目光中大搖大擺地走出了西夏大營。
在回去的路上,陳執中的精神一直處在興奮之中,自己跟西夏人打了那麼多回的交道,這怕是自己第一次這麼耀武揚威地從西夏大營中走出來,這些全都歸咎於自己身邊的少年,轉過身本想再誇一聲陳慶之的時候,卻意外見到陳慶之的臉上露出悶悶不樂的表情。
“慶之,你應該高興才是,你沒看到你連敗兩人之後那沒移皆山的臉,黑得跟鍋底有一拼。”陳執中一想到沒移皆山的表情,心裡就忍不住樂開了花。
倒是陳慶之幽幽一嘆:“實力不夠,終究還是用錢把他們送走的呀。”
得,一句話便把陳執中的好心情全都破壞掉,自己無奈地嘆了口氣:“算了,有人事情不是你我二人能做得了主的,回去之後慶之還要努力溫書,早日進到官場才是。”
“呵呵,我就怕進到了官場之後,就變成又一個陳相公,明明心中有所抱負,無奈卻不得施展。”
陳執中渾身一震,陳慶之的話一下就說中了自己的心思,想當初自己剛入官場的時候又何不是懷了一顆赤誠的報國之心,只是隨著時間的流逝,自己從前的血性似乎已經漸漸的隱去。
取而代之的,則是如今老好人一般的自己。
輕輕嘆了口氣,陳執中自嘲道:“慶之說得沒錯,像是這種千里馳援之事,也只有你等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