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死老夫了。”
很顯然,就連賈昌朝也沒從張文忠那裡得到想要的結果,氣乎乎地坐下來之後,重重地一拍桌面,狠狠地罵道:“這個張文忠,眼睛裡只有功勞,回京之後,老夫一定要參他一本。”
這樣的結果早就在陳慶之的意料之中,笑了笑,安慰道:“賈相公切莫生氣,既然張大人認為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那咱們留在這裡也沒有什麼必要,今天怕是來不及了,等明天陳相公交割完錢帛之後,咱們就回汴梁吧。”
明知張文忠再在做一件大錯特錯之事,只是賈昌朝也是無力去阻止,現在只能是把渺茫的希望寄託於朱衛身上。
不過看起來,這希望好像也不是很大。
既然如此,還不如早一點回去,楊家將只有區區三百人,若是做為奇兵倒也足夠,若是用來守城消耗,豈不是白白浪費了這些精兵。
想到這,賈昌朝也是無奈地嘆了口氣,苦笑道:“既然如此,那咱們現在便收拾行李,明日一早便出發。”
說到這,陳慶之倒是輕哼了聲:“有筆帳我還得跟張大人去算一算,那些西夏人的戰馬都是楊家人搶回來的,跟他沒有任何關係,想一口氣把馬吞下去,辦不到。”
“嗯,老夫跟你一起去要。”對於陳慶之的想法,賈昌朝也是點了點頭,畢竟這幾百優良戰馬對於大宋來說已經是了不得的一筆財富。
城裡面忙著內訌,城外卻是另一番模樣,沒移皆山望著正在收拾行李的部眾,一臉的意氣風發,在他看來,自己已經達成第一步的目標,有了這些錢帛,下一步不論是攻回慶州,還是回西夏收買一個部落都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不過眼下,卻有一個更加讓自己心動的計劃。
這個計劃來自於身邊的宋人朱衛。
想到這,沒移皆山的目光不由又轉到了朱衛身上,這個宋人跟隨自己已經有好幾年了,從最開始的不信任,到現在自己對他已經是深信不疑,甚至覺得對付宋人,還是朱衛的辦法要來得更厲害一些。
“朱先生,依你看,這宋人會不會有詭計?”或許是覺得這錢來得太過容易,沒移皆山心裡總有些沒底。
身邊的朱衛笑了笑:“沒移大人放心,宋人膽怯,只要能用錢解決的事情都不叫事情,他能老老實實給一次錢,就能再給第二次,大人放心,咱們拿了錢之後就找個地方歇一歇,到時候趁著宋人放鬆戒備之時,再一鼓作氣衝回來,這慶州城定然能破掉。”
“好,朱先生不愧神機妙算,若是能攻下慶州,定然要記先生一功。”
沒移皆山望著遠處的雄城,心裡已經開始盤算著自己進城登基的那一刻,沒移氏的名字將在自己的帶領下發揚光大,自己也會像當年的李元昊一般,成為一代雄主。
就在沒移皆山腦子裡幻想著自己的美夢時,卻並沒有注意到身邊朱衛眼角流露出的一絲不屑。
圍了近月餘的西夏兵終於如潮水般的退去,城牆上的張文忠滿臉的喜色,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要把這份好訊息告訴給遠在東京的官家。
當然,訊息上面著重講的是自己怎麼意志堅定守住慶州城,至於陳慶之與楊懷玉的功勞已經被自己一筆概括成義勇的幫忙。
不過卻有一點讓張文忠有些耿耿於懷,那賈昌朝居然會同陳慶之一起問自己要走了三百多匹好馬,要是有這麼戰馬一同送到官家面前,自己豈不是更加的威風。
現在考慮那麼多已經沒用了,等到了第二天一早,張文忠便佈置了上千人的隊伍,由自己跟陳執中親自率領,出了東門向城外走去,這也是跟西夏人達成的協議之一,要把這兩萬貫錢以及兩萬匹絹送到西夏人的手上。
出了城門,張文忠便注意到陳執中臉上的表情有些複雜,幾次看著自己像是欲言又止的樣子,搞得張文忠也是一臉的茫然,低聲問道:“陳相公可是有話要與我講?”
既然他問了出來,陳執中便輕聲嘆了口氣:“昨天夜裡,賈相公來找我,問我何時回汴梁去,張大人可知這件事?”
原來是這件事,張文忠笑著點了點頭:“賈相公昨天已經跟我說過了,正好楊家將也一同回汴梁,由他們保護賈相公,自然是再好不過。”
“可是……”陳執中心裡愈發的著急,眉頭微微地皺起:“可是張大人可曾想過萬一西夏人翻臉回攻慶州該如何是好?陳慶之說的也不是沒有可能。”
“哎……”張文忠面露不屑道:“陳相公不要全聽那陳慶之的一面之詞,你不妨想想,那陳慶之看似出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