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這位小娘子出價五千一百貫,五千一百貫還有沒有人往上加了?”
“這批素羅可是蘇家織坊精心製作而成,想要的馬上抓緊,最近半個月都不會再有這麼好的料子了,還有沒有出價的?”
“五千一百貫一次。”
“五千兩百貫。”大概是覺得陳慶之的話實在是很有意思,一旁的杜小憐突然伸出手,大聲喊了一句。
“五千兩百貫,這位漂亮的小娘子出價五千兩百貫,還有沒有高過五千兩百貫的了?還有沒有……”
“五千三百貫。”
“好,已經到了五千三百貫了。”
“五千四百貫……”
就像是被陳慶之的話所感染到一樣,幾女倒是玩得頗有些不亦樂乎,反正也不用自己掏錢,沒過多久,這數字就已經增加到了一萬貫以上,就在她們玩得開心的時候,臺上面的陳慶之可是累得有些口乾舌燥,沒好氣地看了下面的人一眼,一抬手,把手中的摺扇往下一遞:“杜小憐,你上來替我一會,我累了。”
“我?”杜小憐正玩得開心的時候,冷不丁卻聽到陳慶之喊自己的名字,眨了眨眼睛一臉不可置信地指著自己,略有些慌張地擺了擺手:“我不行,我沒做過。”
“這不廢話嗎,你問問這裡誰做過?沒吃過豬肉還沒見……”話說了一半,陳慶之立刻覺得這個形容詞好像有些不大對勁,連忙把這句話略過,把摺扇硬塞到杜小憐的手中:“剛剛我是怎麼說的,你學一遍就可以。”
“剛剛……剛剛我都忘了。”剛剛光顧著笑了,誰記得陳慶之到底說了些什麼,手裡拿著摺扇,一雙腳就被是被釘到了地上似的,怎麼也抬不起來。
陳慶之無奈地嘆了口氣,幽幽地問了一句:“如果你不想做這個唱賣師的話,難道想留在三娘這裡掃地做飯做個無憂無慮的米蟲?又或者……回到以前的生活中?”
以前是什麼生活?
當然就是自己以前在惜月樓裡當花魁的日子,看上去外表光鮮亮麗,可實際上呢?不過是那些臭男人手中的玩物罷了,年輕貌美時還能享受幾天的富貴榮華,等到年紀一大……
樓內那些年老色衰女人的下場自己又不是沒見過。
聽了陳慶之的話,杜小憐臉上的笑容一下就消失了,眼神中透露出來的卻是一股刻骨般的冰冷,望著陳慶之一言不發。
看到杜小憐臉上的表情有些不太對勁,樊三娘連忙站了起來,笑著招呼道:“小憐你別聽陳小官人的,你放心,你在姐姐這裡什麼都不用愁,姐姐養著你。”
杜小憐如冰凍一般的臉上突然多了一絲鮮活氣,自己看了樊三娘一眼,接著輕輕嘆了口氣:“姐姐不用勸我,小官人說得對,我還年輕,不能這麼早就過上米蟲的生活,不就是動動嘴皮子嗎,他行的我也可以。”
說完,杜小憐渾身像是如釋重負一般,邁著小步走到了臺前,等到她再次轉過頭來的時候,臉上散發著無盡的自信,在這一刻,那個曾經豔光四射的杜小憐又活了過來。
“各位來賓大家好,歡迎……”
還真別說,陳慶之剛剛說的話很多,杜小憐倒是真的記住了大部分,倒也重複個八九不離十,只是讓大家報價格的時候,臺下面顯得有些冷場,讓她頓時顯得有些不知所措。
陳慶之再次站了起來,伸手拍了拍巴掌,點頭誇獎道:“第一次能做到這個程度也算不錯了,不過能成為一個唱賣師很簡單,但怎麼成為一個優秀的唱賣師卻是需要狠下一番苦功的,小憐姐不要以為唱賣師是一個很普通的工作,要知道從你手中賣出去的每一樣東西,你都要從裡面抽成的,就比如說剛剛賣出的一千匹素羅,你能賣出一萬貫的話,這裡面有一千貫是由唱賣場抽取的,而你,則可以從那一千貫裡面抽取一百貫。”
“一百貫?”杜小憐似乎有些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陳慶之剛剛不就說了幾句話嗎,這樣就能抽成一百貫?這生意賺錢的速度好像比青樓來得還要快上許多,別看自己頂著惜月樓花魁的名頭,可是一天辛苦下來,能分到自己頭上的銀子也就十幾兩而已,假如自己也能像陳慶之說的那樣成為一名優秀的唱賣師,那錢豈不是如流水一般的滾來?
“咳,杜小憐同學請你先注意一下自己的形象,口水都流那麼長了,都快把客人給嚇跑了。”
啊?
杜小憐立刻從剛剛的憧憬中清醒了過來,連忙用手摸了嘴巴一下,只是卻什麼也沒有摸到。
“哈哈哈。”下面的樊三娘已經抑制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