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讀聖賢書’,這本是陳慶之暫時追求的境界,只是隨著樊三孃的到來,一切的平靜都已經被完全打破,陳慶之迫不及待地想要找蘇小容問個清楚,這到底是蘇家的意思,還是她的意思。
若是蘇家逼著她嫁人,那自己說什麼也要阻止這門親事。
自己雖然與蘇小容相識甚短,但這些日子以來,蘇小容卻給自己留下了極為深刻的印象,一絲絲情愫也在兩個人之間緩緩的流淌,陳慶之相信不光是自己能夠感覺到,蘇小容肯定也能感覺到。
可若這是蘇小容自己的意思……自己就一定要拉著她到樊三娘面前說個明白,自己跟她之間的確是清清白白,上次她看到的完全是一場誤會,一場張家特意安排出來的誤會。
陳慶之心裡已經打好了主意,可是蘇小容卻突然不見了蹤影,不管自己去祺瑞祥找,還是去蘇家去,都找不到她的影子,最後連蘇家的人看到自己時都有些煩了,臉上的笑容漸漸冷淡起來,若不是看在自己時不時地遞些錢過去的話,恐怕早就把自己給趕出去了。
走在回家的路上,陳慶之的腦子裡倒是一陣的迷茫,這蘇小容到底去哪裡了呢?
路過祺瑞祥的時候,陳慶之習慣地轉頭看了一眼,雖然祺瑞祥裡面人流如織,卻始終都沒有見到那個最想見到的身影,就在陳慶之剛想離開的時候,老掌櫃元千山卻突然從裡面走了出來,看了看四周無人注意,拉著陳慶之到了一處隱蔽的地方,臉色的表情顯得有些複雜,終於似下定決心地掏出一張紙條來。
“小官人這些天一直在找我家小姐,老朽實在也是為之感動,雖然老朽也不知道我家小姐現在到了哪裡,不過這裡卻是她最後要去的地方,小官人要是想找她的話,不妨去這裡等著。”
陳慶之臉上的表情立刻興奮了起來,連忙接過紙條,開啟之後看著上面寫的地址,自己卻是一愣,拿著紙條不解地看著老掌櫃問道:“陳家莊又是哪裡?”
……
“小姐,這裡結束了之後是不是就可以回城了?”在外面奔波這麼久,月兒實在是有些堅持不下去了,餓著倒是可以忍,可是自己身上實在是髒得要命,自己彷彿都能聞到身上散發出的那種餿味,自己實在是有些想家,想念那個散發著香氣的浴桶。
蘇小容也不比她好到哪裡去,看著遠處若隱若現的村莊,自己給月兒打著氣:“月兒加把勁,等到把這一家也談下來之後,咱們就可以回杭州了,回去之後,請去你醉八仙吃頓好吃的。”
“真的?”一想到醉八仙,月兒眼睛頓時一亮,口水彷彿都要流出來一般,只是想了想之後,自己卻是突然嘆了口氣:“還是算了吧。”
“為什麼呀?”這可不像是月兒的脾氣,往常聽到有好吃的的時候她總是衝在最前面的,難道吃了這麼多天的苦,反倒是把她的饞病給治好了不成?
“還能是什麼。”月兒悻悻地嘟著嘴:“小姐,你跟我說句實話,咱們回去之後是不是沒有錢了?”
蘇小容到是一愣,目瞪口呆地看著月兒,接著噗嗤一聲笑出聲來:“再沒錢也不差一頓飯錢不是,放心吧,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小姐,要不……”頓了頓,月兒的目光突然有些閃爍,大著膽子講道:“要不問陳小官人那裡借點?”
已經十幾天沒提起那個名字,蘇小容似乎都覺得自己應該已經忘記這個名字,可是冷不丁聽到月兒提起的時候,那隱藏在心裡的思維立刻翻湧而出,陳慶之,這個讓自己刻苦銘心的身影又浮現在自己的眼前,接著自己便呆呆地站住,一動不動。
“小姐,婢子是不是提到什麼不該提的了?”看到蘇小容的架勢,月兒那裡不明白自己好像闖了禍,那天的事自己也是親眼看在眼裡的,不過按自己的想法,陳小官人肯定是有什麼苦衷的。
過了半晌蘇小容才像是活過來似的,勉強笑著搖了搖頭:“沒什麼不該提的,只是現在情況特殊,陳小官人又剛剛買了鋪子,手裡也剩不了多少錢,還是不要讓他知道了。”
說完,蘇小容便邁開大步向前走去:“月兒,走快一點,過了陳家莊咱們就可以回城了。”
與江南織業相配套的,則是江南鄉下無數的養蠶人,他們每年都會精心伺候著這些精貴的寶貝們,將一顆顆蠶繭集中起來,賣到城裡的織坊中,換取一筆還算豐厚的收入。
陳家莊便是這其中之一。
雖然莊裡的人不多,但是村子裡桑樹的數量卻是極為繁多,如此繁多的桑樹也給陳家莊帶來了豐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