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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手伸得太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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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然連武德司的人都參與到了其中?
若是隻動用了禁軍,趙禎倒沒覺得有什麼奇怪的地方,可是現在涉及到了武德司,就不得不容自己警惕,要知道武德司的人可是負責皇宮四周的安全,如果說連他們都出了問題,那朕豈不是危險得很。
想到這,趙禎冷冷地掃了張堯佐一眼,冷冷吩咐道:“來人,帶胡德。”
太監下去之後,御書房中依然沒有安靜,包拯又一次把自己聽到、看到張昱在陳州的所做所為跟趙禎講了一遍。
只不過這一次,趙禎卻聽得很詳細認真,責備的目光不時掃過張堯佐,誰都不知道他腦子裡到底在想著什麼。
又過了一會,滿臉忐忑的胡德終於走了進來,脖子上面的傷已經包紮好了,看到陳慶之的時候,心裡隱隱還有些不服氣,到了趙禎面前施了一禮。
“胡德,朕問你,是誰讓你出城去找陳慶之的?”
胡德的腦門上已經冒出了冷汗,嘴像是被鎖頭給鎖住了似的,光是嗯嗯的就是不說話。
等了片刻,趙禎就已經不耐煩了,一拍龍案,怒道:“怎麼,連自己做了什麼事都不敢承認了嗎?”
想都沒想,胡德撲通一聲就跪了下來,連忙道:“官家容稟,臣是受了張相公的拜託,才出去去攔人的。”
“胡說八道,我什麼時候讓你去了?”張堯佐心裡一跳,脹著一張通紅的臉辯解道。
為了保住自己的小命,胡德也管不了那麼多,繼續道:“回官家,臣的確是受了張相公的拜託,若是有半句假話,甘願五雷轟另外臣這裡還有張相公給臣的三千貫銀票,一查便知是何人所有。”
趙禎才懶得去看銀票,扭頭看了一眼張堯佐,氣沖沖道:“張堯佐,你現在還有什麼話說。”
“陛下聽我說,臣也是一時糊塗,擔心兒子的安危,所以才辦下如此糊塗的事情,請官家念在我一份真心的份上,饒我一命。”
若是沒發生這件事之前,趙禎或許還真的會放張堯佐一馬,畢竟不看僧面看佛面,張貴妃在宮中甚是得寵,自己當然不想因為張昱的事情牽扯到張堯佐。
可是現在情況卻不同了,他千不該萬不該,不該連武德司的人都敢動用,那可是朕手中的王牌,怎麼能變成你手下的私軍呢?
就算趙禎脾氣再好,此時也產生了一絲警惕,他今天能收買一個押司替他做事,沒準哪天就能收買更多的人,暗殺了自己。
所以,貴妃,這回是真的抱歉了。
趙禎面色一寒,冷冷道:“胡德,你身為武德司押司,卻不想盡忠報國,反倒是被錢財所驅使,這樣的人,朕留你又有何用,來人,先將胡德押進天牢,待秋時問斬,查抄家中全部財產,充入國庫。”
“啊!”地上的胡德整個人都傻住了,自己萬萬沒想到,一時的貪念,居然會給自己帶來這麼嚴重的後果,不光是自己丟了性命,就連家裡的親人也受了連累。
頓時大號道:“官家饒命,小人冤枉呀。”
早有兩旁的侍衛上前,按住胡德的肩膀便把他給押了出去,當求饒的聲音遠去時,御書房的氣氛突然一下變得詭異起來。
陳慶之跟包拯倒沒什麼,唯有張堯佐心裡想不通趙禎會出什麼樣的牌,如果說胡德因為這件事被砍了腦袋,那麼自己呢?
自己會不會跟他一樣,同樣被砍呢?
想到這,張堯佐心中暗暗叫苦,本來還想著張昱的事千萬別牽扯到自己身上,誰料最後還是把自己扯了進來,自己的安危全都在趙禎的一念之間,自己突然慢慢跪了下去,哽咽道:“官家,老臣知錯了。”
明明知道他是在博自己同情,明明知道他用的是苦肉計,可是趙禎的心裡還是難免出現了一絲猶豫,上一次離京,張堯佐的確是替自己背了黑鍋,所以這一次有人一提,自己便順勢答應讓他重回汴梁,誰料,這位置還沒坐熱,就爆出這麼大的醜聞。
自己身為一國之君,又怎麼能不做出個表率。
趙禎的眼睛慢慢閉了上,長長地嘆了口氣,輕聲道:“張愛卿,你……告老吧。”
趙禎總算是給張堯佐留了一命,倒是張堯佐聽到趙禎讓自己告老的時候,臉上頓時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嘴巴張開又閉上,來來回回幾次之後,終於頹然地倒地:“臣,謝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