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豔紅的彼岸花,燃燒著著生命般怒放。當我走過去細看,卻發現哪裡有城牆,卻是一望無際的無波黑海,倒有些像我穿越時包圍著方寸之島的海洋。再回過頭,城門也沒了,完全是有去無回的格局。
我應該怕的,可是我沒有。儘管我這種“異物”的出現令所有“人”都不由得打量我,但卻沒誰上來詢問我。於是我猶豫了一下後繼續走,也不知多久,來到一條河邊。
河的左側有一個木欄茅頂的長亭,亭扁上書“望鄉”,不少人立於其上,含淚凝望。
河的右側是一塊巨大的、光滑可鑑的白色石碑,上面無字可解,但憑我那一點點民間傳說知識,我知道這是三生石。
而那河,岸邊的石頭上寫得清晰,血跡淋漓的幾個大字:忘川水,奈何橋。
下面還有一行小字提詩:彼岸花開開彼岸,斷腸草愁愁斷腸。奈何橋前可奈何,三生石前定三生。
我心裡一緊,因為想起了別號第六天尊的傢伙。他的名字也叫忘川,有什麼寓意嗎?他想遺忘什麼樣的過往?什麼樣的宿世情緣?什麼樣的悲傷痛苦?他曾經是誰?
我站了一會兒,終於下定決心走到三生石前。
傳說這石頭能照到人的前世今生,自我來到洪荒界,就感覺我的前生一定比較特別,但沒有人願意對我說什麼。那麼,今天機緣巧合,從三生石中照出來也一樣。我曾經是誰?我的前生有沒有陽光燦爛過?
結果……
三生石宕機,只映出一張笑眯眯的狐狸臉,因為被毛覆蓋著,倒也看不出我氣得臉發白了。
我向後退了幾步,親眼看到幾個遊魂排隊立於石前,前世、今生與來世都隨著白色霧氣的翻騰,展現得清清楚楚。
我再試……
喵喵的,這是三生石,還是照妖鏡呀!回回只照出我的原形,其他資訊一概欠奉,當真令我無可奈何。
怕了它了!
我失望的不再嘗試,而是走上那座懸浮於忘川水中,沒有任何支柱的奈何橋,看到橋那端盡是虛無,而狗吠聲變成了哀鳴,讓人聽了心裡受不了。
“別插隊!年紀輕輕的漂亮女孩子,怎麼這麼沒公德呢?”才走幾步,橋上排著隊的一個遊魂就憤怒地拉了我一把。
此人著裝現代,腦袋扁扁,一看就是精英出車禍。
“我沒死,不趕著投胎,更不趕著忘記前世,我只是……找狗。”我胡亂編了一句。
身後,立即有一個古代女子哭了起來,“我怕狗!快把它牽走。”
我藉著機會往橋頭跑,這才發現此橋居然很長,排隊的隊伍也很長。橋頭,站著一個穿偏襟小褂、利落水褲、頭髮盤梳得紋絲不亂的中年美婦。她守著一隻半人高的三足青銅鼎,也不見鼎下有火,可她從舀出的一碗碗湯卻熱氣騰騰,而且似乎永遠也舀不盡。
“喝吧,此生最後一口熱乎氣。要再溫暖,得尋來世了。”她每遞一碗湯,就說一句,不厭其煩。
而在她腳邊,趴臥著一條大狗,不住的哀鳴聲正是它發出來的。只是看起來它並沒有受到虐待,不知為什麼叫得那樣悽慘?
我蹭過去,怯怯地叫了一聲,“孟姐姐。”在這種環境下,做這麼特殊的工作,任誰也會猜到這中年美婦是孟婆了,雖然她和普通想象中不一樣,即不醜,也不老,更不兇惡冷漠。
“誰家的丫頭啊,嘴這甜!”她頭也沒回,手下沒停,卻對我笑說,“你不是遊魂,也不是鬼差,身上有妖氣和人氣,難道是半妖?你跑這裡來幹什麼?”
“姐姐真聰明。”我繼續拍馬屁,“我是要回洪荒界,聽到這邊有狗叫,過來看看的。”
“你就是諦聽護著的那個丫頭啊。”她終於回頭看我,滿眼好奇,“看來是個心善的,被這小東西動了心肝兒了。”
哇?冥界的訊息流傳這麼快呀。我不置可否,伸手摸了摸狗頭。
這條狗似乎是拉布拉多種,純黑色,體型十分巨大,但看樣子才長成成犬,年紀還小。當我一摸它,它立即歪過頭來,溼涼的鼻子蹭著我的手腕。
“你也養狗嗎?”孟婆問。
我想起肉包,差點熱淚盈眶,“是我身上有狗味,它才對我這麼友好吧?”
“它對誰都友好,傻乎乎的。”孟婆近乎寵溺地微笑道,“不過你倒是第一個能摸上它的頭的,別人摸它,就算是我,它也會躲開。”
狗狗的面板光滑溫熱,似乎能讓人感覺到血脈和生機地流動,而摸它全身的話會發現骨骼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