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安深夜走訪,非常仔細的檢視了江建國家的情況,沒有找到一絲一毫的線索。要不是躺在床上呻吟的孕婦的痛苦是那麼的真心實意,他們真的會懷疑這個人在報假案。
大門鎖著,正屋門鎖著,臥室門鎖著,錢匣子還是鎖著,一共四道鎖,別人怎麼可能開的悄無聲息?而且,錢匣子藏得那麼隱蔽,在床下挖出來的洞裡,上面還好好的鋪著磚頭,床底下因為不會經常打掃,落了一層灰,而這層灰上,明顯只有江建國本人留下的痕跡。更別說,錢匣子上的鎖也是完好無損的。
就這,你說你家的錢丟了?真的很難讓人相信啊!不會是對發家致富執念太深,幻想自己有幾千塊錢,還把幻想內容當真了吧?還找了個空匣子藏得那麼深,誤以為自己真的有錢?
一位公安同志忍了又忍,把“你家真的有錢嗎”這句話嚥了回去,換了個委婉的說法:“同志,會不會真的是你記錯了?錢被你藏在別處了,或者,你記錯了家裡金錢的數額?畢竟,就我們目前檢視現場的情況來看,沒有任何一丁點證據能證明,你家的錢是被人偷走的。”
話雖然委婉,但意思表達還是比較清楚的。你家真的被偷了嗎?你家真的有錢嗎?你家的錢有你說的那麼多嗎?
另一位公安說道:“是啊,你之前也說了,你和你愛人平時發了工資攢的錢,就放在抽屜裡,一分都沒少。咱們用正常人的思維來想問題,小偷要是來你家偷東西,肯定要先把比較明顯的地方翻一翻吧?沒道理直奔你藏得最深的地方啊。畢竟,在你屋子裡耽擱的時間越長,他暴露的風險就越大,正常的小偷不會這麼做的。”
金玲忍不住插了一句嘴:“抽屜上著鎖呢,他怎麼偷?”
公安回道:“錢匣子也上著鎖呢。按理來說,為了偷盜方便,小偷直接把匣子拿走不就行了嗎?又不是拿不動!怎麼可能費勁巴拉的開啟鎖,又恢復原樣給你們放回去?這不合理啊!”
江建國:“不管合不合理,我們真的被偷了3700塊錢。”
金玲直接痛哭失聲:“那可是3700塊啊。”
公安同志表示:“那你們首先要證明,你們真的有3700塊,還要解釋一下錢的來源。不然,就現場檢視的情況,我們很難立案。你們要知道,3700塊可不是個小數目,普通老百姓不吃不喝也得攢個十幾年。”
江建國:“這錢是我爸給我的。我生母早逝,她去世的時候,我只有6歲,後來,我爸再娶,就是剛才來報案的吳姨,她嫁給我爸的時候,也有一個4歲的女兒了,他們倆約定好,每個月拿出工資的三分之一存起來,留給自己的孩子,當然,實際上可能還存的更多。我這筆錢,就是我爸給我攢了十多年才攢出來的。在我前年結婚的時候給了我。”
公安問道:“那這筆錢還有誰知道?”
“我和我媳婦,還有我爸,吳姨,吳姨的女兒徐燦燦。別人都不知道。”
公安撓頭,最後說道:“我們明天來附近走訪調查,看看最近有沒有可疑人物出沒。我們盡最大努力。但你們也別抱太大希望,盜竊案,偵破難度非常大。”
江建國、金玲:“……”
公安同志安慰道:“你們還年輕,雙職工,而且,家裡還有兩百多塊,就這都比我強多了,不要太難過,還是要打起精神來過日子。沒有過不去的坎。”
江建國這兒沒有收穫,江大志那兒,同樣沒有。
甚至,公安同志在檢視了兩處現場之後,越發覺得這不是一起盜竊案。哪個小偷能做到這個程度?不留任何蛛絲馬跡?以前的盜竊案,縱然最後也沒有被破獲,但是現場至少有被翻動的痕跡,這是這兩家呢,不光他們辦案人員沒發現,就連主人都沒有發現呢?
這樣看來,他們報假案或者心理出問題,或者家庭內部出了問題的可能性還是很大的。
但是,一切,都只能等到明天早上再說。
第二天一大早,趕在上班之前,公安同志來了一趟筒子樓,調查走訪江家的鄰居。
都不用他們入戶調查,這年頭,穿著公安制服、戴著大蓋帽的人,走到哪兒都顯眼,他們在筒子樓一出現,就被群眾看到了,跟著他們就往江家走去。
一直等著的江大志和吳春紅聽到動靜也趕緊從屋子裡趕了出來,所有人就在江家門口聚齊了。
得了,這下子倒是省事了。
公安同志清了清嗓子,大聲說道:“請大家安靜一下,今天我們是來查案的。昨天晚上,吳春紅同志到派出所去報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