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出了一個直徑四米左右的圓。
大家全都很安靜。
這會兒其實也沒什麼瓜可以吃了,但大家就是釘在原地沒人動彈。
直到二蛋把方修文領了過來,旁邊還跟著大批新的吃瓜群眾。
他們來了以後就開始打聽情況,前一波人就嘰嘰喳喳的回答,場面一下子就熱鬧了起來。
人群自動給方修文開啟一個口子,讓他進去以後又重新圍上了。
方修文一進包圍圈,就被田婆子的形象嚇了一跳,還有他那個一向臭美愛講究的閨女,就坐在地上。
他覺得有點不真實,直接愣在那裡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再看看這娘倆坐在地上的姿態,也不像是身受重傷的樣子啊!
二蛋把事情說的萬分嚴重,十萬火急,結果,就這?
“我說,這是怎麼著啦?還能起來嗎?傷著哪兒了?”
“我說”,是上泗男人對媳婦兒的稱呼。他們不叫媳婦兒,也不叫婆娘,更不叫名字。張嘴“我說”,那就是叫媳婦兒呢。
像方學禮那種管媳婦叫“娟兒”的,都是稀有物種。
田婆子一聽他的聲音,就感覺自己見到了主心骨兒。
“我就是把臉蹭破了,明月好像傷著腿了,她說得去縣醫院檢查。”
“早上去公社查出什麼來了?”
“什麼也沒查出來。她剛才突然又不疼了。就腿疼,還是剛才從車上摔下來的時候被車砸了一下弄的。跟早上不是一回事兒。”
方修文:“……”
這特麼到底是折騰啥呢?就為了把假疼折騰成真疼,把假病折騰成真病嗎?
但是作為一家之主,他也不能不管。
“現在去縣醫院太晚了。到那兒天就黑了,人家醫生也下班了。咱們先回家,請衛生所的王大夫來給你瞧瞧。他家祖輩兒都是看病的,也有經驗。”
田小娥、方明月:“!!!”
她倆早上怎麼沒想到衛生所的王大夫呢?怎麼直接就去公社了呢?
這不是瞎折騰嗎!
“行。先回家。你來搭把手,把明月扶到車上去。”田小娥說道。
她邊說邊站起身。
累了一天的身體開始造反,全身哪兒哪兒都疼。
方修文沒理她,等她徹底站穩了之後,才和她一起把方明月架到車上坐好。
這回換成方修文拉車,男人終究還是力氣大一點,穩穩的就起來了。
田小娥站在車邊,全身都難受,肩膀更是疼的火燒火燎。
她好像突然反應過來一般問道:“那兩個不孝子呢?我和明月受這麼大罪,他們不知道嗎?怎麼就不知道過來幫忙。我就知道他倆不是好東西,當初就該掐死他們!”
她說的咬牙切齒,就好像那兩個不是她的兒子,而是宿世的仇人。
旁邊圍觀的村裡人看她這樣,紛紛唾棄剛才同情她的自己。這種人,哪兒值得別人同情?學武和學禮招她惹她了,怎麼就遇到這樣的親媽?
有人跟她說:“學禮剛才又暈倒了。這孩子也是不容易,吃盡了苦頭,好不容易磕磕絆絆的長大了。”
田小娥:“他肯定是裝的!這個不孝順的玩意兒,就該天打雷劈。”
眾人看她的眼光透著一言難盡,太惡毒了!
人群紛紛散去。有人意味深長的說道:“也不知道誰該天打雷劈喲。”